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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拜托我啊?我也挺喜欢张老师的,你就不怕我起歹意?”
“不怕,”陈司诺望着逐渐形成一抹黑影的村落,说:“她要是少一根寒毛,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也不怕承认,我就是有色心没色胆,人活着,命比什么都重要。”老黄哼笑,“我就是看章原不顺眼,这种给他使绊子的活儿,我何乐不为?”
“你为什么看章原不顺眼?”
“伪君子,平时看着挺正经,周围的女老师他一个瞧不上,可是张老师一来他就中蛊了,还不是看张老师长得漂亮,城里人条件好?”
陈司诺默了半晌,忽然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老黄冷不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急忙忙把车停下,咳嗽声响彻空旷的山野。
陈司诺等他消停了,又说:“你喜欢的人也喜欢章原,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看她伤心自己也不好受,于是对章原新仇加旧恨。”
老黄咕哝着没吱声。
陈司诺随意地猜道:“你喜欢哪个姑娘,小杨老师?”
老黄在马达的轰鸣声中嚷嚷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你甭管!”
陈司诺被送到镇上的车站,简单道个别,头也不回地走了。老黄瞧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人没有感情似的,好歹相处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丝毫留恋。
他深吸一口气,骑着车掉头,奔入人海。
张愔愔忽然惊醒过来,翻身一看,另一小半的床位空了,陈司诺居然悄悄地走了,她郁闷地撑着床铺坐起来,感觉脸颊痒痒的有什么东西打来打去。
她手一摸,摸到丢失已久的一只珍珠耳环。
陈司诺下了飞机就给她打电话,当时张愔愔正在上课,教室里的学生埋头做题,她手里捏着手机,忽然轻微地嗡嗡作响,震得整只手心发痒发麻。
她赶紧跑到走廊接听。
两人没说几句,张愔愔就看见楼下校长拐入楼道口,估计是来视察各班级的上课情况,她说:“校长来了,有空再聊。”
陈司诺说:“你回来那天我去接你。”
“早着呢。”
“还有,别以为我人没在那你就可以撒欢,我有眼线。”
张愔愔没当回事,挂电话。
没想到过了两日,陈司诺来电,质问:“你最近和你章大哥处得不错,都一块儿给同学们剪窗花了,听说还组了个cp,叫“姻缘”cp?谁起的?这么泛泛?”
张愔愔这才相信他真有眼线,“陈司诺,你太无聊了。”
这都是小孩子乱起哄,她又不能点他们哑穴。
其实陈司诺也没这么无聊,是老黄太无聊。
这家伙估计是真的对章原的意见大过天,每天针对他,他一有什么动静老黄就给陈司诺打小报告,事无巨细,尤其喜欢主观臆测然后添油加醋,恨不能每日给陈司诺直击现场。
陈司诺险些被直击到心梗,第一次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产生怀疑。
老黄每天使劲离间,话里话外撺掇陈司诺杀到现场捉奸,“我跟你说,章原看张老师的眼神柔情似水,一点儿不输你,这要搁我身上绝对不能忍。”
陈司诺决定弃卒,“老黄,这两天别联系我了。”
时间就在这鸡飞狗跳当中,迎来了暑假。张愔愔离开那日,仍是老黄驾着他的敞篷三蹦子送客,大家十里相送依依惜别。
章原说:“电话联系。”
张愔愔点了下头,犹豫一下把章原拉到一旁。
既是临别,她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省得让人徒增牵挂。先前不说是因为章原对她以礼相待,没有逾矩行为,甚至没有表过态,她不好唐突主动跟人讲这些,免得会错意彼此尴尬。
她开门见山:“章老师,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章原似乎没多少惊讶,而且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是陈老师?”
老黄远远见状,又偷摸摸地给陈司诺去了个电话。
赶巧这会儿陈司诺在外地开庭,没空搭理。
张愔愔不比陈司诺理性,她临走时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最后咬咬牙进了车站。她倒了两趟车辗转到机场,惆怅的情绪一直压在心底,她过安检时陈司诺还在开庭。
飞机落地,张愔愔推着行李出来,她嫂子来接。
张愔愔回了张家,她情绪一直低落,不知道是还在不舍村子里的人,还是其他,她洗澡吃完饭就回屋歇着,一晚上盯着手机,可是手机就跟冬眠了似的。
她又不敢贸贸然给他电话,怕打扰他做事。
最后只能在等待中睡过去。
又在睡梦中的等待里,被手机来电吵醒……
张愔愔乍然睁眼,赫然看见日思夜想的那个名字,一刻不耽误拿起手机,又觉得自己太过亟不可待,手指头稍稍一顿,才点了接听。
那边说:“到家了?”
她淡定地嗯一声。
“那下来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