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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浑不在意, 张愔愔也不去管他,只提醒一句:“别被我哥看到。”
陈司诺老神在在,“他没事凑过来看我脖子干什么?”
张愔愔一边戴耳环一边说:“陈律师心里有数就好。”
陈司诺整理好袖口,看见她戴完耳环又在涂口红,一时起了好奇心,过去看了一眼,“昨晚你就是拿这东西蹭了我一身。”
他似乎要翻旧账,张愔愔装作没听见,不吭声不接茬。
他哼笑,“装傻的本事一流。”
张愔愔涂完口红转过来冲他弯起嘴角一笑,陈司诺趁其不备,把人抓过来狠狠亲了一口,弄花了精致唇妆,张愔愔气得满脸通红,撂起蹄子追着他打。
两人出个门,磨叽半天。
於棠一早起来帮林姨张罗,张昀生起床下楼就看见老婆喜乐得跟过大年似的,在厨房里大费周章,可劲儿地花心思备菜。
不知是她会错了他的意,还是他没把话语传达清楚——让陈司诺过来只是为了谈话,不是请他来下聘的,这小女人还真把人当妹婿招待了。
张昀生眼不见心不烦,去了书房,图个清净。
小俩口来的时候,家里终于热热闹闹。
平时张愔愔不在家,她嫂子知书达理,她哥性子冷沉,她小侄子听话懂事,一家几口全是喜静的秉性,在家过日子跟隐居山林了一样。
客人来了,一家之主却没现身,张愔愔亲自去书房请她哥。
张昀生却说:“等吃了饭再说。”
张愔愔小声嘀咕:“是你自己要见人家,现在他来了你又推三阻四冷落人。”
“我找他来谈正事,可不是来闲话。”
“闲话也可以嘛,多聊聊培养感情……你可以跟他聊一些公司的法务事项,或者新兴行业的投融资问题,让他给你做行业分析嘛。”
张昀生漫不经心地说:“这些事我找他分析?那我公司里请的法务干什么吃的?形同虚设,养来凑数还是摆着气派?”
张愔愔倚了门,“所以说是闲聊嘛。”
他半天没应。
张愔愔临走前说:“你根本就无意接纳他。可这个人我喜欢,我自己的人生,得是我自己乐意了高兴了这日子才过得下去,不是我选择的人没办法对我的生活负责。”
张昀生抬头望去,只看得见门掩上的那一瞬间。
直到吃饭时间,张昀生才被老婆喊出来,大舅子和妹婿一碰见,话不投机半句多。张昀生是生意人,也有文雅闲情,古董字画详其一二,他老婆就写得一手好字。一家子简直是算盘笔墨两面开花。
而陈司诺对这些没有研究,他生活当中最文雅的一件事,就是跟着赵老爷子上山喝茶,听俩老头闲嗑,练就一身耐燥的冷静气质。
其实非要聊的话也是有的,就像张愔愔说的那样,谈谈投融资,行业分析,企业上市,IPO此类话题,但这样的话题聊得再深入,对关系的促进没什么帮助。
这两人不是一个行业领域,也不是一类人,指不定聊着聊着,对彼此的观念产生异议呢。
饭后,张昀生终于开了尊口主动招呼陈司诺,问他会不会围棋。陈司诺表示略知一二,这也是他陪赵老爷子上山喝茶时,看俩老头“煮茶论道”给看会的。
棋局三尺,黑白两子,乾坤一弈。
一阴一阳之谓道。
对弈,便是论道。
陈司诺和张昀生各执黑白,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子,目的并不在下棋,而在对话。
“听说前阵子去支教了?”
“说是支教,其实目的不纯粹。”
张昀生说:“你能为愔愔着想,我作为她兄长理应感激你。其实我并不是看不惯你,观念不和罢了,我每天要和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打交道,逐个拿来计较怕是没完。”
陈司诺执着一子,说:“我知道,您是觉得我不靠谱。”
张昀生忽而一笑。
那天他和愔愔扯了一堆,什么“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什么“有章无法,晓理忽情”,这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靠谱”三个字一言蔽之。
他说:“你棠姐对你评价很高,但这些在我眼里只属于必要不充分条件。你聪明,有头脑有胆识,品貌端正,然而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拥有这些条件。”
陈司诺落了一子,一边说:“您作为愔愔的兄长,替她多考虑一些,甚至替她多要求一些也是自然,我理解。”
一盘棋你来我往,局面已呈“万年劫”。张昀生稍作沉吟,静默观局半晌。
双方各有所顾忌,久悬而未决。
张昀生端起茶来喝,“我替她考虑再多,也不如她自己的意愿来得直接重要。你和愔愔相处这么长时间,对她应该有所了解,她需要些什么,你搞清楚了么?”
陈司诺默了片刻,慢慢露出一笑,“她以实际行动来让我体会到,被隐瞒被屏蔽在状况之外是什么感受,她一直很机灵,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