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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我身着丧服,坐在丈夫的身边,一言不发,安静得像个花瓶。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的弟弟代表娘家前来参加了葬礼,给死去的老爷子送上了一束花。
按理说,不应该他来的。他已经过继到了那个西西里当地的黑手党家族,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他应该代表那个家族,而非我娘家。
“姐姐,我愿意用哪个姓氏就用哪个姓氏。”他说,“没人敢说三道四。”
“看来你权力滋生得比我想象中的快,”我为他感到开心,“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听到你正式成为BOSS的消息了吧……”
“谁知道呢……”他故作神秘地笑笑,换了一个话题,“其实参加葬礼是顺道,我来那不勒斯主要是见‘热情’的BOSS和姐姐你的……”
我吐槽:“顺道参加福葛家的葬礼我没意见,但把我的顺序放到‘热情’BOSS的前面好吗?”
弟弟说,“热情”那个要禁毒的传闻,大概率是认真的。这也意味着,“热情”打乱了整个地下社会的规矩,甚至有可能成为整个意大利南部的公敌。但du///品这门生意,说到底只是利润问题,如果有更大的利润,大家自然而然就会不在乎这件事了。
“你们这种以毒攻毒,听起来不像是好事。”我们之间的对话难得如此严肃,“海/洛/因最早是为了治疗大/麻成瘾而被发明出来的,冰/毒则是为了替代海/洛/因……这是恶性循环。”
“我和乔鲁诺觉得这条新路子会变好的。”他摸着自己那嵌有骚粉色宝石的戒指,对我说,“过几天,姐姐和我一起去趟‘热情’吧,因为可能会用到姐姐在那不勒斯的钱庄。还有……福葛家新的继承人够配合吗?”
“我的丈夫显然还不知道福葛家企业被用来洗///钱这件事,看来随着老爷子去世后的财产再分配,知道也是时间问题了。”我答道,“放心,搞定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翌日,在福葛家老爷子最信赖的律师团队的见证下,福葛家族的人一同打开了他的遗嘱。
在这里,不得不稍微说一下前景提要。我之前说过,福葛家真正掌权之人是这位老者,也是我丈夫的爷爷。他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三人零零散散地占有20%的股权。而老爷子一人则手握80%的股权,占有绝对的统治地位。
在我的前未婚夫——也就是被逐出家门加入“热情”的那个潘纳科特·福葛——出事儿之前,被称为天才的他一直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在他13岁那年被逐出家门后,在人们的心中自然也失去了继承权。整个家族的重任就被放到了我丈夫的肩上。
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
潘纳科特·福葛在去年圣诞的那不勒斯晚宴上,作为“热情”新BOSS的亲信现身。按照丈夫的说法,是不知哪个嘴巴不严的家伙把这件事也传到了病重的老爷子那里。人之将死,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出于仁爱,病重的老爷子开始打听、关心起这位被遗忘的天才孙子。
我的丈夫为此焦虑暴躁,从前不理解的我,在今日终于理解了。
福葛家老爷子手中80%的股权,40%给了丈夫,40%给了另一个福葛。
虽然企业的董事长及总经理的职位都是丈夫的,但这样的分配显然令他当场暴躁起来,甚至差点儿揍了律师。
我垂下双眼,听着整个福葛家族内部关于这件事喋喋不休的吵闹,再次感叹,一个家族的内部问题,果然都是掌权者自己分配不均作出来的。比如我家从始至终就没出现过类似的问题,反而其乐融融。
这一天,一群姓福葛的人吵到很晚,其中不乏对另一个福葛的恶毒咒骂。奈何老爷子的律师团队既出名又深受信赖,他们对这份遗嘱绝不改口。
这一晚,回到家后,丈夫气得摔碎了所有能摔的东西,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摔。到最后我也暴躁了,只摔小的东西算什么本事?我走到丈夫身边,直接把桌子给掀了,然后又把沙发给掀了。
我的丈夫忽然就老实了。看,果然只有暴躁才能对抗暴躁。
他嘴里说着“你这个西西里的野女人”,可语气却像是在娇嗔。
我的丈夫,在一地的狼藉中,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我,漂亮的紫色眼睛潮湿起来,流下了眼泪。
我颤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丈夫哭泣。
“你不会懂……”他说,“我永远活在潘纳科特那个杂种阴影里……他聪明、他是天才,所以从小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把他当做唯一的继承人培养,无论我多么努力都只是他的陪衬……好不容易他终于被驱逐了,我以为我拿回了该是我的一切,可是……为什么,他又临门一脚破坏了所有……”
“我只有你了,亲爱的……”丈夫说,“你会一直支持我的,对吧?”
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哄他睡觉。
两天后,我和弟弟一同去了“热情”的总部。
准确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