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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个小女孩置什么气。
姜忻抚裙起身。
郭忆阳跟着“蹭”一下站起来。
椅子腿擦地的声响惊得旁人纷纷侧目。
“你和他......”
郭忆阳眼眶发红,不知道想到什么,后面的话突然变得难以启齿。
“是啊,”她不咸不淡:“你也就不要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了,怪惹人讨厌的。”姜忻没有戳人痛点的爱好,不过眼前这个小女生让她不太喜欢。
没等郭忆阳再说话,姜忻微微扬起眼梢:“或许我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年的确发生点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我和林知舟,”她闲适的拿起手包,语调徒然降到了冰点:“是纠缠不休还是重蹈覆辙,都轮不到你来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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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于林知舟的过去,姜忻不见得比郭忆阳知道的少。
只不过她很少主动提起,不会犯贱到在别人的伤口上反复蹦迪,就像她讨厌无关紧要的人有意无意的探究她的过去。
林知舟的童年不太美好。
或许应该说,灰暗得看见一丝光亮更为贴切。
林母逝世那一年,林知舟未满十四岁。
他的母亲在充满煤气的客厅里与世长辞。
年轻貌美的女人侧卧在沙发上,腰腹上盖着薄被,在春日里一个宁静的下午,安然的睡去。
就像一个等不来王子亲吻的睡美人。
恬静的长眠在属于她的城堡里。
林知舟曾孤零零的等在门外,为了拿一纸尸/检/报/告。
他的父亲是个命硬的酒鬼。
往后的数年,林知舟和林父就生活在几十平米宽的逼仄出租屋里,压抑空气中常年充斥着浓郁尼/古/丁的烟臭味,随处可见的空酒瓶,还有一个热衷于发酒疯的男人。
以至于,
他的父亲抽烟酗酒,他烟酒不沾半点。
他的父亲从头到脚都含着暴躁阴郁的因子,他就将锋芒收尽、平静内敛得像一泉古井无波的湖。
然而就是在这样不见底的深渊里,长出了一个像林知舟一样干净的人。用矫情点的辞藻来形容,林知舟就是一颗种在污秽里的种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林知舟和她所有遇见的人都不同。
在十八岁之前,姜忻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或许在某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瞬间,曾用尖锐的荆棘刺伤过赏花的人。
当花丛中高傲的玫瑰忙着孤芳自赏、自以为努力的朝着太阳生长时,那个人却悄悄的抹去了掌心的猩红,再次像她张开了怀抱。
以是,当她十年后再次回到故土,不经意间的回头一瞥,才惊觉——
原来,有一个人还在原地。
有一个傻子真的等了她很多年。
姜忻挪着步子慢慢穿过人群,走出商场。
兜头淋下来的大雨拖住了她的脚,滂沱雨幕将视线晕染得朦胧,蹦起的水花把高跟鞋溅得湿透。
她站在檐下等雨停。
屋檐外是雨点滚落的吧嗒声,行人抖落肩上的水渍低声抱怨,尖锐的鸣笛声穿透了一切。
她心绪难平,和这个世界一样纷乱。
姜忻微抿了唇,不知何时贴在耳边的手机里传出男人温醇的声音:“喂?”
她唇瓣翕动了一下。
大抵是她无言太久,男人略有些疑惑:“姜忻?”
明净的玻璃橱窗上倒影着她模糊的影子。
“林知舟。”她嗓音有些低,透着说不出的疲倦与挫败。
电话里静了一下。
这一次林知舟没有应声。
在风雨欲来的平静里,姜忻看到玻璃上的影子再次张了嘴,鲜艳的红唇张张合合。
“你可不可以不要做一个哑巴。”
又一次。
从这张漂亮的嘴里。
说出了伤人的话。
“敢敢!”余初念提着大包小包,踩着小高跟哒哒哒的从室内跑出来。
边走还嘟嘟囔囔道:“你跑哪去了,找你好久。”
姜忻回过神来迅速掐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