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交织着膨胀而自我的野心欲望，在他的情绪里反复涌动着。尽管不愿意承认，可饶归于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沈静澜对自己的渴求欲。
    更准确地说，是他对自我臆想人物的渴求。
    男人的话音刚落，女孩就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变得炽热了不少。殷南知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与她十指相扣而握的更紧。左胸口的心跳，因为绷紧的氛围愈渐加速，她抬起了眼眸，望向了他。
    那双幽蓝深邃的眼眸，忽地染尽了冷冽与锋利的气息。他的眉锋微微挑起，像是带了不容挑衅的严峻，愈加暗沉而深重。那微红的薄唇张合，说话的声音低沉，而令人感觉战栗压抑。
    “归于这个称呼，不是你该叫的。”
    “那我倒想问问你，我该怎么称呼你？殷先生？又或者……第269号实验品？”那沈静澜闻言，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浸满了挑衅。
    他的眼角微微上翘，染上了看似温和的笑意，可话语间分明带着令人刺痛的嘲讽。
    “沈静澜，你和当年M国边境的实验基地，果然脱不了关系。”
    饶归于听到这话，心里更加笃定，他不仅仅是幸免于当年实验基地的人，更应该是参与了当年的实验研究。他之所以能够殷南知的实验编号，自然对他的状态十分了解。
    进一步来说，现在流通的针对异能者的控制药物，也一定与他有莫大的关系。虽然现阶段群众舆论方面已经控制住，但这种药物的具体性能，还尚未研究清楚。他们现在的任务还十分紧迫。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就没什么好否认的。不过，我的傻归于，你可不要被这个人的表象所欺骗了。”
    他温和笃定的嗓音响起，嘴角还噙着微微的笑，接着说道。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可你以为，这位站在你身边的殷先生，又是什么好人吗？”
    “不要说了，你不用说了。”她听见自己原本轻柔的声音，带了些喑哑，近乎颤抖地响起。
    “这是心虚了吗？”沈静澜的笑意更深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却忽然变得认真而严肃起来，接着说道：“这种事情，不是不知道就能够蒙蔽自己的。当年在M国边境实验基地，你身边的这位殷先生，也就是当时的第269号实验品。
    他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凭借精神控制的异能，再加上剧毒化合物衍生的自愈能力，在几千名实验品中生存了下来。”
    沈静澜的声音，温和轻缓却带着死一般的冷冽，让女孩左胸口的钝痛扩散开。她敛下眸子，那双宛若琥珀的眼眸，此时变得黯淡而疼痛。
    可他的话语声依旧没有停下来，在静默而空寂的房间里响起。
    “我记忆深刻，知道为什么吗？那是最终选拔的一天，我身为实验工作人员，眼睁睁着看着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在上百个人的满是伤痕的躯体中，站了起来。他的脚下殷红色的血泊，不管我们清理多久，依旧是留着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都说了，你不要再说了！”近乎嘶哑地喊着，女孩眼眸中难以抑制住的水雾，凝成了泪水，从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女孩微红的唇轻颤着，连着瘦削的肩骨，都无法抑制地漫延出疼痛。
    那双握着女孩的大手，却在她流泪的瞬间，怔住一般地晃动了一下。殷南知望向了身旁的女孩，那原本冷寂而淡漠的钴蓝眼眸中，却因为她的颤抖变得失神。
    她是因为沈静澜说的话，害怕了吗？
    像是了然于心，那站在两人对立面的沈静澜，笑意愈加深邃。他抬起了黑曜石般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饶归于。
    “相信我，他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伯父伯母现在都在我这，归于，来我这里，我答应你他们会安然无恙的。”
    他的嗓音依旧是那样彬彬有礼，带着柔和不紧不慢，甚至在此时，多了几分笃定。沈静澜心中已然觉得，眼前的饶归于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她和殷南知的生活背景，成长环境都截然不同。试想，一个没有接触过任何阴暗面的人，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将杀人已经视为麻木常态的，从深渊里踩着他人尸体苟活下来的偷生者。
    在他眼里，只要眼前的女孩知道了真相，这个殷南知，就没有任何机会和自己争夺。
    而现实，似乎真的印证了他的想法。那印流泪哽咽，微微颤抖着的女孩，竟然一点点地松开了殷南知的手。那纤长莹白的手指，带着疼痛的情绪，与他抽离。
    那一刻，所有的空寂与疼痛，都在左胸口炸裂开来。那双暗蓝深邃的眼眸，第一次浸着泪水，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女孩。所有的阴暗与沉重，因为她的抽离，都变得狂妄，吞噬他的所有理智。
    女孩松开了自己的手掌，那微颤的肩背依旧那样瘦削，可在自己眼里却显得冰冷而伤人。她渐渐地迈出脚步，那双宛若琥珀的眼眸，逐渐黯淡下去。
    浓烈的殷红，在男人的眼眸中如血般扩散张扬。他定定地，冷寂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朝着沈静澜的方向走去，眼前的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浸满了几近狂热的胜利感。
    女孩迈出的每一步，那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