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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小文,字体鸾飘凤泊、颜筋柳骨,是王珩亲笔。
信中写道:春浮花影孤雁还,一双鸳鸯枕,半床空。晓梦秋盈霞满面,泪空流,倦厌理卷日伏床。日也忧卿,夜也思卿。晨闻卿有离别意,伊人如煌,我愧如荒。此生无缘长相守,寸断肝肠。唯赴彼岸绝胜火,奈何桥头意差人。长长久久,只念卿意如我,我意卿。
夜行看了一遍……又看一遍……再看一遍……直皱眉头……
她是个“粗人”,向来不懂文人墨客这些附庸风雅的文字游戏。王珩这信,相思刻骨、情意缠绵她是看懂了,但是,最后那几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是真没看懂,一连看了三遍都没看懂。
夜行的脸上泛起一分血色,抬头看看韩忠……
她有心……跟他讨论讨论吧……
又觉得……如此露骨肉麻的信……实在拿不出手……
可是,若这困惑不得解……心里又终归落下这点事情,惹人惦记……
实在是,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夜行这个人,从来处事果断,少有遇到如此纠结的时候。她犹豫半天,还是没忍住,打算旁敲侧击,打听打听。
“你家将军最近如何啊?”
夜行不问还好,这一问,韩忠简直都快哭了。
“将军病了,自打从京城回许州以后,就重病在身、卧床不起,病越来越重了。”
“啊?”夜行大惊,急忙问道,“是什么病?可有外伤?面部和手心是否有青紫之色?会不会是中毒了?可有找过郎中诊治?郎中怎么说?”
韩忠抬眼看了夜行一眼,愁苦中多出几分喜色,矛盾道:“先生能如此关心将军,那他大约是有救了。”
夜行皱着眉头,瞥了韩忠一眼,冷冷道:“我虽善医,但也不是包治百病,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来吧,先说说症状。”
韩忠一指自己胸口,激动道:“将军是积郁成疾,害了心病!”
“什么?”
“相思病。”韩忠耿直道。
“啊?”夜行被气得两眼冒金星,一拍床板,大声道,“来人啊!送客!”
“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
夜行被气得全身直抖,大骂道:“他有我伤得重吗?也有脸说?给我滚!”
“先生!将军真的病得不行了,就怕……就怕好不了了……先生!……”韩忠眼睛都红了,“求求你去看看他吧!哪怕就一眼呢!……”
韩忠一个大男人,眼泪都下来了,看着真不像是装的。夜行见状,心生恻隐。可是,连家人不喜欢荆州之人,一旦得了小姐口令,雷厉风行地就把韩忠“请”出去了。夜行话已出口,也不便阻止,只得由他去了。
心中谜题未解,答题的人却被她一冲动给轰走了。夜行叹了一口气,将王珩的信又看了两遍,这才收起来。
“此生无缘长相守,寸断肝肠。唯赴彼岸绝胜火,奈何桥头意差人。长长久久,只念卿意如我,我意卿。”
看着像是很伤心的样子……这“奈何桥”说的可是地府吧?他说地府是什么意思?是说:这份情今世无缘,就算了,来世再说?还是说:他不想活了,要到奈何桥边去等着她呢?
如果答案是第一种,那再好不过,省去她很多牵绊。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这答案也太惊悚了,像王珩那么明智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这种傻事啊!
夜行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第一种的可能性大点,可是,这疑问终究还是没落到实处,难免让她时不时地要思量一番。她记性极佳,看了这么多遍,早已将王珩的信烂熟于胸。那一句“唯赴彼岸绝胜火,奈何桥头意差人”,是让她最猜不透的,难免就在她心里滚来滚去,挥之不去。
傍晚时分,蒙旭回来了,带着一脸的忧愁。他没跟夜行多说什么,却表现得比平常还要待她殷勤,那真是千依百顺,变着方地讨她欢心。
直到晚饭以后,他找了一个她心情好的时候,状似随意,实则异常认真地问她,道:“你和王珩,十年前有过一场婚约,你觉得,如今这婚约还做不做数呢?”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当然不做数!原本就是有名无实,后来他又抛弃了我。凭什么做数?!”
蒙旭大喜,身体前倾,笑容谄媚,乖巧道:“那你不如写一封文书,把这事情书写明白,咱们把这事彻底掰扯清楚了,也免得以后因此扯皮,你觉得怎么样啊?”
“啊?这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翻出来说?还要写文书?岂不是太可笑了?”
“这哪里可笑呢?你想想看,若你日后想嫁人,能了结了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