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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润的红唇轻合,裴暖有些恍惚。
直到王明珠来唤她∶“阿暖,吉时到了,快盖上红盖头。”
裴暖回神,春月给她盖上红盖头,裴暖双手有些紧张的叠放在一起,裴奕在屋外,今日穿了喜庆的衣袍,见到屋子的门打开,裴暖穿了一身鲜红的嫁衣,美的不可方物。
裴奕愣了一瞬,日子过的真快,阿暖都要成亲嫁人了,以前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裴奕轻轻的将裴暖背起,不知为何裴暖鼻子一酸。
大堂里,裴父和王氏眼角有些湿润,说不伤心那是假的,但心中也由衷的高兴。
拜别了父母,裴暖出了裴府,上了喜轿,神情又开始恍惚。
一路上锣鼓喧鸣,直到下轿时,媒婆吆喝了一声,裴暖才缓过神来,喜轿的帘子被人掀开,伸进了一只节骨分明的手。
裴暖低头,透过盖头流苏下的小缝,看着那节骨分明的手,修长,漂亮,但手指上有些细小的伤痕,那些伤痕已经结了疤,留下淡淡的印记。
经过的一系列繁琐的仪式,裴暖被人扶去了喜房。
春月怕裴暖饿着了,从屋外端来了糕饼∶“四姑娘,我给你端了些吃的。”现在春月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口。
裴暖从早上到现在也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春月给裴暖拿的全是她爱吃的,裴暖没一会儿便吃完了。
过了半会儿,房门被人轻轻的打开,裴暖立马端正坐好。
顾怀见到她的小动作,微微一笑,走上前。
裴暖心中一紧,一双小手无处安放。
顾怀替她揭下红盖头,见到眼前的姑娘,明眸善睐,眼角微微向上挑,嫁衣如火,在温柔的烛光下,美的惊心动魄。
裴暖动了动,摸了摸脖子,微微有些酸疼。
顾怀替她揉了揉脖子,裴暖指了指头上的发冠∶“这个太重了。”
裴暖正想起身把发冠取了,顾怀按住她的身子,起身去打了一盆水,一一将裴暖头上的发饰取下。
“阿暖。”顾怀在裴暖耳畔轻轻唤道,裴暖感觉耳后一片酥麻,痒得难受,正想瞪顾怀一眼,屋外传来一阵鸣角声。
顾怀站起身,一时神色有些复杂。
话还没说几句,裴暖转身呆愣愣的看着顾怀,那鸣角之声她听过,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顾怀听着那鸣角声,便知边疆烽烟又起了,他要离开了。
裴暖心中一凉,泪水缓缓落下,前世的梦还是成真了吗!
顾怀抱住裴暖,温柔的吻着她脸庞的泪水,缓缓道∶“阿暖,等我回来。”
*
顾怀一走,就是两个月,冬天已经过去,来年春,春寒料峭,天气依旧冷,裴暖还是裹着厚厚的衣服。
裴父如今没在梁州,降去了荆州的一个小县城。
裴暖在顾宅,每日的起居都有人照顾,顾怀走时留了一部分人手,屠二叔每日都换着法子做菜,样样不重复。
裴暖闲来无事,便听着他们谈小青山发生的事。
小青山发生的事还挺多的,像顾怀刚来小青山那会儿,脾气阴沉的吓人,对谁也是冷冰冰,在小青山待了快一年,大家才知道大当家的父母双亡,对他格外的照顾,三当家是跟着大当家一起来的,在山上待了一段时间后,才跟大家熟悉了不少。
别看三当家性格急躁,做事到挺稳重的。二当家到没什么可说的,当年被人冤枉,锒铛入狱,后来流放到小青山地界,上了山,当起了土匪。
三月,小青山上成片的桑树林已经结果,五月槐花飘香,空中全是香甜的气息。
夜里,裴暖做了一梦,梦中青草依依,暖风拂面,裴暖似是闻到了一阵槐花的清香,她似乎看见顾怀懒洋洋的睡在树下,梦境中的他,还是个少年的模样,眉眼还没完全张开,周身凌冽的气息也被收敛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个乖巧的少年。
裴暖想过去唤他,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顾怀,在小青山的这段时间,他可以无忧无虑,忘记那段悲伤的过去。
翌日醒来,裴暖去了一趟南阳书馆,程竹在南阳书馆做起了掌柜,或许是受了昨夜梦境的影响,裴暖倒是想做做生意,开一个酒馆。程竹一听这是个好主意,小青山每年春天,桑果累累,拿来酿酒再适合不过。
顾怀一去边疆就是几个月,如今消息全被封锁了,也不知边疆如何了。
春月见裴暖每月都去寺里跪拜,只听人说边疆的情况万分凶险,裴暖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心中还是担忧。
一直到四月半,也没有顾怀的消息传来,倒是京中忽的传来,宣和帝驾崩的噩耗,京中完全乱了套。宋子域还被梁胄关在山洞里,也不知使了何法子,竟让他逃脱了,回了京城。
知道此事后,程竹忧心起来,最近也没待在书馆了,不时就去顾宅,派加了不少人手,每夜巡视。
宣和帝还没死几日,三皇子便迫不及待想登上皇位,对此宋谏澜没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