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交际舞中的“慢四”步虽然是初学者最容易跳的舞步，但是在短时间就立刻学会，除了有天赋外，那就是跟舞伴的默契很好。
    奇犽一开始还会带领着帕娜柯亚起舞，但随后他立即发现帕娜柯亚已经在第一次转圈的时候就抓到感觉了，他不得不感慨帕娜柯亚真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所以他也不能输，对吗？
    他恶趣味地加快速度与迈大步伐，想打乱她的节奏。
    帕娜柯亚当然发现了，她不甘示弱地立刻调整，毫不犹豫地就跟上他。
    你进、我退；你来、我往。
    如果说刚刚是华尔兹，那么现在就是自由的伦巴。舞姿不再显得典雅端庄，但是透着一股快乐，少女的裙摆与头纱飞扬起来，像是展翅欲飞的白鸽。
    仿佛一切忧虑都不存在一般，两个人都面带笑容，舞步轻盈。
    吸气…屏住呼吸…呼气…再吸气…两个人一起跳舞的时候，呼吸总是一致的，配合着步伐，视线时而错开，又在下一秒交织在一起。
    如果可以就这样跳下去就好了，像是梦一样的时光。
    是梦，就终究会醒的。
    沙漏流尽的一分钟前，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松手，对彼此鞠躬行礼。
    还有一分钟，能做什么呢？
    两人对视着，一时间仿佛沉默就已足够…怎么可能？奇犽过去伸手把她的头压下来，凑过去用力地亲了一下，才把她放开。
    “我会负责的。”他说，“所以你要在这里乖乖等我，迟早有一天，我会带你出去！”
    不是命令，这是承诺。
    我会…找到你能力的关键。
    帕娜柯亚微笑:“嗯。”
    一分钟到了，女仆们进来把她带走。因为这是已经说好的事，所以他没有多做纠缠，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才…刚刚感受到跳舞的快乐。
    这时候梧桐进来，他看样子是有话要对奇犽说。
    奇犽疑惑地看着他，梧桐恭敬地提醒道:“奇犽少爷，经过这二十天的训练，你的朋友们已经成功推开大门了…老爷有话要问你，正在等你过去。”
    奇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二十天了啊。不知不觉，就到了说好的要离开的时候了。
    奇犽眯起眼，走出去，明明是笑着的脸却没有给人笑着的感觉:“啊，正好，我也有话想说。”
    第19章 分别
    奇犽与席巴这对父子俩，单独说了很多，比如那些关于猎人测试的事情，还有山下那些客人的事情。
    出乎奇犽意料的是，席巴并没有责怪他，也没有像大哥那样说杀手不需要朋友。反而说自己对奇犽的教育方法出了问题，奇犽与他不一样，奇犽是正确的，他需要朋友，于是他不会阻拦他去与朋友见面。
    父亲还是很好的。
    奇犽在感动之余，仍然不忘帕娜柯亚的事情，他犹豫再三，还是试探地询问父亲:既然都同意他出去了，那么他是否也可以…
    席巴凝重地看着他，他说:“奇犽，你没办法带她离开这里，一步都不行。”
    “是因为你们在她身上装了监听器？”
    “还有微型DPS定位器和微型炸弹，安装在她的心脏处。”席巴说，“但那并不是我们揍敌客家做的，我们不会对客户的商品下手。那是亚希福特家族把她寄存在这里之前就安装好的。不过我们不会允许揍敌客家情报外流，于是让糜稽把这些仪器调整了一下。”
    所以他们才会知道帕娜柯亚跟奇犽在一起时都在做什么。
    奇犽不死心地重复问:“一步都不行？”
    席巴肯定道:“一步都不行。信号屏蔽范围仅限揍敌客家内，她若是离开试炼之门哪怕一步！就会被亚希福特公司的GPS定位卫星判定她逃脱监控，立刻启动她心脏处的微型炸弹进行销毁。”
    “不能让二哥把炸弹拆掉吗？”
    席巴用另一种方式回答:“我不能让糜稽犯这个险，只有亚希福特家族的人才能安全地解除炸弹。”
    听到这个消息，奇犽的表情变得很平静，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悲伤。
    他沉默了。
    “嘻！我明白了。”他突然勾唇笑了笑，“我为她做了够多了，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妻了…那么就这样吧！我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去帮她了，反正有你们在……那现在，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们了。”
    席巴严肃地盯着他，笑了一下，他咬破自己的大拇指尖，对自己儿子伸过去:“不过，在走之前，你要先对我发一个誓，奇犽。”
    “绝不可出卖朋友！还有…”
    奇犽盯着父亲，自己也咬破自己的大拇指，印了上去:“好！我发誓——”
    ……
    在进行了一场“游戏”之后，小杰他们终于等到了奇犽，他们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