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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布,那些根本无法辨认的尸块,被清理战场的士兵们就地坑埋了。
悲痛的心情想海水一样弥漫,让阮妈妈和阮毓兰快窒息了。
阮妈妈为阮父做了一个衣冠冢,一夜之间苍老十岁,白发齐生,整日以泪洗面,阮毓兰说不出安慰的话,真正的感同身受是她明白母亲的绝望,并且也同样哀恸欲绝。
七月十三,日本夜袭成都,邓泽生所驾驶的飞机在温江附近和敌机遣遇,发生空战,邓泽生驾驶着飞机突出敌机的包围,并且英勇的进行反击,凭一己之力击落敌方三架飞机,而他自己也被击落,头部和双腿受到重创,同行的副队长、分队长、和多个飞行员分别在温江、华阳、新津、仁寿等地阵亡,我机机场七架飞机被炸毁。
阮毓兰的姨妈从夫家赶来照顾阮妈妈,阮毓兰带她们去了邓家,将她们在邓家安顿好以后,阮毓兰赶往仁寿,空军部说在那里发现了邓泽生。
在那里看到缠着绷带浑身是血的邓泽生的时候,她痛恨自己为什么一直和他赌气,她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她,又何必向他撒气。
邓泽生一直没有脱离危险,医生说脑伤会导致他很有可能就这样躺着一直醒不过来。
对阮毓兰来说,他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尽管如此,她仍然没有放弃,每天给他清理完身体,为了刺激他的脑神经,她会捡一些他感兴趣的事情来说。
“你知道吗,没见过你以前代碧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她说你从小最不爱笑,泽玉都怕你,但是因为你,很多小孩子才不会去欺负她。”阮毓兰想象了一下一个严肃的小大人模样的邓泽生,肿着眼睛轻轻的微笑着。
“你要醒来,因为代碧也喜欢你。”
“老太太今天打电话来问你了,我说你很好,身体机能在逐步恢复,老太太和大家想你回去呢…”外面的麻雀唧唧咋咋的,可她却沉默了很久才哽咽着开口,“泽生啊…泽生啊…”
泽生啊,你一定要挺过去啊…
泽生啊,我也很想你…
泽生啊…
七月十三,敌军最后一次空袭成都。
七月十五,敌军航空队撤回原基地,基本停止对成都的袭击。
“泽生,敌军又空袭成都了,你得养好身体才可以继续战斗哦。”
“泽生,日本撤出成都了,你起来看看吗?”
“泽生,外面的树叶都掉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泽生,马上要过年了,你还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的房间已经开出来个把月了,你一直住在里面,我也从来没进去过呢。”她趴在床边,泛起苦涩的微笑,你又怎知你每次出任务,她房间的灯整晚都不会熄;你又怎知,你若天亮都不曾回来,她不会做噩梦
那年过年,邓家请了一个戏班子进院里热闹,外面下着雨台上唱的是《黛玉葬花》,大圆桌上一家人难得的欢声笑语,可自始至终,邓泽生也极少和她有眼神交流。
何代碧细致地察觉到了,冲着她痛快地嘲讽地笑了。
这是第一次阮毓兰觉得很委屈,也是第一次和邓泽生言语相撞。
阮毓兰借着打喷嚏的时候,用帕子掖了掖眼角,极快的吃完了饭,向众人告了退。
邓泽生叫住她,说,“外面在下雨,你帮我把屋里的伞拿来一下,我出来的时候忘带了。”
阮毓兰没好气地说,“你那屋我都没进去过,谁知道放在哪儿,我让人重新拿一把给你。”
众人都愣了愣,就连邓泽生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
雨打的落花时常是早夭的。
多年以后邓泽生问阮毓兰,“你当时在想什么?”
阮毓兰红了眼,“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离婚。”
邓泽生盯住她半响,狠狠地吻了过去。
她终于在他沉睡的时候,吐露了她深藏的秘密,虽然那么苦,可是,“我爱你,泽生。”
昏暗的小屋子里,有个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的女人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即使睡着,也未曾放开在旁边躺着的男人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男主的内心独白信?
哦吼吼,写这个文花了我三天,瞎了瞎了,一个晚上发完
第12章
我收不到你的来信,我苦苦思索如何才能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你总说我聪明无比,我却对这件事束手无策。
乍醒时,天刚蒙蒙亮,猛然想起你,你说要在你母亲那里呆几天,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我想去摸一根烟来抽,又想起你走之前把烟给扔了,心里暖暖的,想着那个臭小子将被你放在了你母亲到家里,我心里又快活起来。
我们的儿子,我取名邓稚木。毓,长也,稚也,以毓草木。你自从有了他以后,总是说这一生除了你的父亲,儿子便会是世上最爱你的男人。
可是你心里一定明白,我和你才像两条小溪,共同奔赴同一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