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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询从士兵手里接过缰绳,示意林希伸手去摸摸踏云。踏云极通人性,得了主人的示意,便任由林希抚摸,甚至微微俯下脖颈给她抚摸自己英俊的鬃毛。
林希被哄得极高兴,在鲁大的帮助下跨上马背,俯身搂着踏云的脖颈喊了好几声乖乖。霍询坐在车里看着她展露笑颜,美目流眄,荒野小驿也蒙明光,眼睛一热,勾起嘴角把缰绳递给她。
踏云是匹好马,跑起来比所有人都快,不过小表哥不让林希跑太远。她只过了一会瘾便拉紧缰绳,好好跟在队伍里。这个时候踏云就会放慢步子,特意跟在霍询的马车里,时不时发出一些柔婉的嘶鸣,像是在安慰受伤的主人。
林希被它哄得心软,一路上不知道喊了它几声好乖乖,喂了几只水灵灵的萝卜。
直到一袋萝卜见底,一行人终于见到了西州的城门。
林舅舅一家热情地接待了林希。
舅父长得和林母极相似,尤其是一双剑眉,英姿勃发,林希看他很是亲切。林舅母随夫常年驻守边疆,是值得钦佩的巾帼英雄,举止风姿潇洒飒然,与京中的贵妇人截然不同。可她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却没顺遂心愿得个女儿,所以一见林希这样娇俏的女孩儿,十分飒爽都化作了慈母做派,一路搂着外甥女进将军府,嘘寒问暖,声音都比往日软了许多。
林希在西州将军府过得十分畅快,要么是陪着林舅母梳妆打扮玩奇迹暖暖,要么就去马场跑马。霍询养伤这段日子里,踏云都跟着她。
小表哥有时候也不解:“霍将军也真是大度,竟然就将坐骑一直给阿元。这坐骑可是将士的生命,再亲近的人也不可随意出借的,父亲那匹追风轻易都不肯让我骑的。”
彼时只有林家人在一起围炉夜话,外出清剿叛党余孽的大表哥也归来,卸甲坐在一旁,端着茶很护短地说:“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阿元是这么讨人喜欢的女孩儿。”
“正是正是。”林舅父也加入了自家女孩万般好的吹捧队伍。
林舅母正拿着一只累金丝牡丹簪在林希的发间比着,忽然说了一句:“是这个道理。我们阿元生得这么美,性子又可爱,担得起任何人的疼爱。”
林舅父发散思维:“说来,霍将军也是我朝数一数二的好儿郎,少年将军,侯府嫡子,长得也十分俊朗,比起那些什么劳什子玩意更配得上阿元。”
灯烛照耀,金丝牡丹映得林希面颊发红。林舅母咳了声,转移话题:“如今叛党已清,霍将军的伤也大好,不日就要押解逆王上京。阿元你正好可以随军一道回京,舅母自然舍不得你,可跟着军队,你一路上自是安全无忧。”
舅父也赞同:“你舅母说得很是。三日后军中要摆庆功宴,我同霍将军商议过了,阿元,待宴后你就同霍将军一道启程吧。”
舅父舅母已经有了决定,林希也确实在西州待了足够久,便从善如流地起身向舅父一家行了礼:“既如此,阿元无有不从,在此深谢舅父舅母表哥这段时日的照顾。”
她是该回京去了,还有一摊子人和事等着收拾。
三日后,夜中,营中大宴三军。
霍询的伤已经大好了,可惜收到的消息坏了一天的心情,被关押着的李年福咬舌自尽了。他还未来得及亲自拷问他背后主使之人,不过也不所谓了,幕后之人的身份并不难猜。父亲子嗣不丰,年仅四十尚无所出,便从族里过继了一个儿子来,也就是他的大哥。谁却料父亲年进六十老来得子有了他,自然这宗碟上继承人就换了人。待他长成,他大哥不再多说,也就分府别住了。再后来这大哥在任上贪污获罪入狱,父亲虽然使力将人从狱里捞了出来,却没有帮他起复,一家子就因此起了龌龊。如今父亲年迈,膝下只有一个。若他死了,得意的自然是儿子刚刚登榜折桂的大哥一家。
只是可恶,竟然伴自己从小长大的亲兵也被他们收买。
霍询听完消息挥手遣下侍从,按了按眉心,掀袍起身出门去赴宴。刚刚踏出院门,就见到小径另一边走过来一位红装女子。
林舅母今日使劲打扮了一番林希,给她带了顶蝴蝶飞花金冠,玉珠坠在乌发额间,映得服光胜雪,更莫说一身洒金朱红裙,绛唇珠袖,好似夜中明珠,瑰逸牡丹。
霍询心中沉沉怒气,被这艳光一照,浑身都轻了。他也不动,负手等着林家姑娘曳着裙摆过来唤他:“霍将军也在此处。”
“嗯。”霍询点头,在近处看她,艳光分毫未减。引得他忽然起了坏心思,捏住了腰间的荷包:“大姑娘从前可参加过军中宴会?”
两人一道往前走着,林希在他身旁,乖乖应着:“未曾。”
他又问:“林姑娘第一次来西州?”
“是的,从前只在舅父的家信中听过西州风光。”
“如此,那林姑娘此番赴宴可涂了防蚊虫的药膏,西州多密林,夜里蚊虫十分毒,若是被盯了,轻则红肿如铜豆,三五日不能消。”霍询侧脸去看小丫头,不动声色地吓她。
果然,她一双潋滟杏眼都睁圆了,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