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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院口,她就老实下来,想要乖乖收紧手指。结果霍询坏着心眼松开了手,长腿大步一迈,先往前去,故意等着林希追上去先伸手。
林希冲上去就狠狠掐了他一把!
总之两人牵了手进正门,恩爱夫妻的模样摆足了十成。
老侯爷近年留恋病榻,极少出房门,今日家中大喜,他难得梳洗一番,扶着老仆坐到正厅,精神奕奕地等着小儿子携新妇敬茶。因着实在欣喜,见着老大那一家子白眼狼也心平气和了几分,等到小儿子甜甜蜜蜜地牵着媳妇进门来,老侯爷沟壑纵横的脸都笑成了寿包,是刀枪血雨中拼杀一生的长平侯难得一见的慈祥。
老侯爷实在高兴啊,自己到生白发的年纪才有了这样一个宝贝儿子,结果这么些年,自己身体不行,家中没有主母操持,儿子又带兵在外,婚事一直搁置着。结果瞧瞧现在,他儿子牵着这样一个漂亮小姑娘,眉眼跟宫中画师描的一般,笑起来又甜又讨喜,谁家儿媳妇比得上。
实在高兴。
老侯爷舍不得儿子儿媳跪,几乎是两人膝盖一沾软垫,他连忙接过茶就喊起了。听着儿媳乖巧地改口,立刻让老仆捧上来一块云山双鹤纹玉佩:“这是进则出生那年,你们母亲就备下来给儿媳妇的,今日总算是送出去了。”
林希又甜又乖地应了一声,双手把玉佩接了过来。她握着玉佩,霍询握着她的手,两人转过身来,看着另一边的长房一家。霍连英的父亲霍谅,今年方过不惑之年,因着早年有过牢狱之灾,两鬓斑白,面色灰黄,竟不比久病缠身的老侯爷脸色好上许多。搀着他的,是续娶的妻子徐氏,穿了一袭梅紫裙,颇有几分精明的姿色。
林希跟着霍询喊了一声“哥哥嫂嫂”,霍谅点了头就坐下,徐氏倒是带着笑捉住了林希的手:“打小我就见你是个可人爱的,果然老侯爷心里见了也喜欢,这样好的一块玉佩,我白长了半辈子也从没见过。”
她说一句,身边的林妍脸上就白一分,新妇的红裙称得整张脸白纸一样。霍询把林希的手从徐氏那里牵出来,两人望过去,霍连英和林妍立在一边,夫妇两人脸色一个赛一个的勉强。
林希捏着那块羊脂玉,微微抬着下巴,看住了霍连英,他却偏偏是个窝囊的,最后还是林妍扯起笑来喊人:“叔叔,婶婶。”
林希小小声地哼了一下,被霍询捏了捏手心,抬手让婢女豆绿捧了见面礼上来:“以后又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她那个小侄儿可后来都不敢正眼看她。林希从正院回来以后就趴在桌上玩玉佩,她本以为霍连英贪婪又自傲,根本经不过昨晚的大婚。可他是看着后悔了,却还窝囊着觉得日子可以将就着过下去。
从情感上并不能够完全的击溃这个人。
霍询一进门就看见自己新娶的小媳妇,芙蓉花一样卧在桌上,葱削的手指挑着玉佩,在眼前转着玩,或者说发着呆。他从荷包里摸了一枚松子糖,不偏不倚地弹中林希的额头:“夫人,新婚燕尔如此无聊,是我的过错。明日带你去看放平阳长公主放河灯如何?”
林希如今抓住松子糖,含进嘴里:“你这么好心带我出去玩?”
平阳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姐姐,深得圣心,在当朝地位超然。她寡居多年,深居简出,只有每年的中秋,会在京都城河放河灯,为三十年前在平定边疆中战死的夫君祈福。京中贵女纷纷效仿,就连宫中的贵人都会参与其中。
就算霍询不说,她如今作为征西将军的夫人,也要在河灯会上露脸的。
“夫人妙算。”霍询看着她鼓起的一侧面颊,伸手去戳了一下:“太子妃前几年身体抱恙,近年是第一次参加河灯会,太子担心太子妃性格羞怯,在会上无人说话,想寻一个伴。我便自告奋勇,称我家夫人是京中第一可爱可交的好女子,替夫人揽下了这个差事。”
第一可爱可交的好女子?林希自己都忍不住觉得霍进则这个人脸皮奇厚。
太子妃也这么觉得。她虽然久居深宫,可林家嫡女的样貌和性格的盛名在外,她多少也听得几分。但太子和霍将军交好,这份情她一定得承。何况河灯会本来就是龙潭虎穴了,她也不在乎多上几分艰难。如今寿王笼络前朝后宫,名声渐旺,太子式微,她就算舍了自己,也得替殿下去争上一争。
太子妃就是抱着这样英勇就义的心态,接见了征西将军夫人林希。林希的样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美上几分,穿着一身月黄轻纱,眉眼顾盼间,像是当空明月落了下来一般。而性格,也比她想象中的,可亲许多。
自己说了不必拘礼,这将军夫人就娇娇软软地挽了上来:“听人说,这次长公主特地命人从淮扬请了白案师傅来制糕点,太子妃待会也尝尝南边来的味道。”
太子妃是来寻求长公主的支持,心里装了许多盘算,半分也没考虑过糕点。但被林希这么一打岔,一颗心轻了不少,手心不再发汗,缓着脚步被她扶着到河边楼台上落座。
沿河两岸的高楼今夜全被京中权贵包下,城中心的杨柳台则由公主府府兵守卫,供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