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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叠, 她醉着也醒着。
秦让背着她, 一步步在雪地里走,韩绵合着眼睛,像个幼稚的小姑娘一样,把刚刚那首曲子从头到尾哼了一遍。
秦让顿了步子问:“还记得这首曲子?”
韩绵说:“当然记得啊。”所有与他经历过的一切, 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秦让嘴角弯了弯, 笑了下,“韩绵, 我们要不要重新开始?”
韩绵问:“开始什么?”
秦让:“恋爱。”
韩绵:“不要。”
秦让:“为什么?”
韩绵:“怕痛。”
秦让哽了一瞬,说:“韩绵,这次我保证不让你痛好不好?”
背上的人没有回答, 陷入了香甜的梦境里。
秦让探了口气, 将她往肩上送了送。
路很长,雪也很冷,脚底早被雪水浸湿了, 冰凉之后是发烧一般的滚烫,带着些冰冻之后的微疼。
更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侵袭而来——
那场表演之后不久,韩绵的母亲就忽然病重了。
韩齐带着她辗转多地求医, 但终究无果。
十一岁的韩绵, 在那一年失去了生母。
秦海连和温颜出席葬礼那天,把秦让也带了过去。
韩绵穿着黑色的裙子, 沉默地跟在韩齐后面,干瘪瘦弱, 不哭不闹,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像个受伤的雏鸟。
他那天不知什么缘故,一直盯着她看。
这个倔强的小姑娘,一整天不吃饭不喝水,也没有同任何人说一句话。
宾客散尽了,秦海连催着秦让上车。
他匆匆跑回来,硬邦邦地往她怀里塞进一个硕大鲜红的苹果。
韩绵抬头看向他,大眼睛里存着一丝疑问。
秦让轻咳了下说:“早点来学校上课,一个人坐很无聊。”
韩绵眨了眨大眼说了个,“好。”
秦让走之后,她把那个苹果擦干净咬了一大口,很甜很脆,一口苹果吞咽下去,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当然这些秦让是不知道的。
那之后,韩绵很快返校。
小姑娘很长时间都不怎么爱说话。
所有关于妈妈的话题,秦让都尽可能引导身边的同学避开了。
那时候他们刚上四年级,语文老师让写一篇“我的妈妈”为题的作文。
全班都在非常认真地构思,只韩绵握着笔,闷声不动。
“你就随便写两句,语文老师很凶的。”
秦让提醒完,忽然见她豆子一样的眼泪砸在了绿格线的作文本上。
那是一种非常沉默哭,听不见一点声音,只扑簌地往下落泪。
秦让心里一时变得格外闷。
妈的,写什么破作文。
这些个老师,怎么一点也不体恤学生的心情。
这哪里是写作文,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下秒直接从韩绵手里抢了作文本过来,疯子一样揉碎了。
语文老师瞬间把他喊了起来,“秦让你干嘛?”
秦让吊儿郎当地站起来,“没干嘛,就是看不惯她写作文比我好。”
语文老师看看他,再看看眼泪还没收住的韩绵,火气立马上来了,“你别写了,跟我去趟办公室。”
然后这天,秦让第一次被叫家长。
秦海连回去的路上就狠狠踹了他一脚,以至于第二天上学时,他走路依旧一瘸一拐的。
韩绵在他把书包放下后,往他桌上放了一瓶牛奶:“昨天的事,谢谢你。”
秦让揭了那瓶牛奶心满意足地喝了:“不用谢。”
老韩家的牛奶真好喝,连他腿上的伤都不那么疼了。
小学剩下的时光里,韩绵一度对他特别好,作业带他抄,试卷带他看,秦让的小学生活过得轻松而愉快。
迈进初中的门槛后,他和韩绵依旧在一个班,却不是同桌,秦让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抄她的考试卷,考试成绩一落千丈。
秦海连塞了不少红包后,秦让终于又成了韩绵的同桌。
这次不同于以前,韩绵和他坐,是来一对一补差的。
调座位之前,班主任曾特意把韩绵叫去过一趟办公室。
因此,重新成为同桌后,韩绵没有再像从前一样给他抄作业,相反会苦口婆心地劝他好好学习。
秦让被她说得有些厌烦,便问:“好好学习为了干嘛?”
韩绵回答:“当然是为了能有个好的未来。”
秦让:“什么样的叫好未来?”
韩绵语塞,她也不能用明确的语言告诉眼前的少年,好的未来是个什么模样的。
她所能遇见那些所谓的好未来,秦家人似乎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捧到他面前来,他确实用不着像旁人一样那么拼命。
秦让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