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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和尹志衡突然宣布订婚的事情。
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呢。
女生低着头在林荫道上踱步向前,偶一抬头,看到树梢上有一只喜鹊。轻巧而灵动的在枝桠间跳动,掸着翅膀,将飞不飞,欲留不留。
像极了看似闲适豁达实则心绪难宁的她自己。
从冬天到春天,跨过旧的一年来到新的一年。
爸爸并不真的无谓无觉到姑息妈妈的一切举动,他不是懦夫。他拒绝让自己的女儿去拯救别人的女儿。爱很有限,爱是隔阂,爱排他,爱在与爱重逢时,刻薄又冷漠。
尹滢一直以为自己怨恨母亲。然而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对于至亲,恨和爱其实没什么不同。都是一种情感寄托。
为了让自己好过,她更希望她的妈妈能春风得意,不为世俗所扰,自己也好无伤大雅,小愤怡情的偶尔恨着她。
而不是真的要看着她悲惨。
有相机的快门声,梢头的喜鹊于是应声扑棱着翅膀,要离栖起飞了。
意欲告别。
很多年前我可以因为年少的无依与惶惑对你加以指责时,我学着忍耐。
很多年后我能够以独立人格和不再忐忑的心向你辩驳时,我学会沉默。
那些消失在时光里的情绪与言语,已经难以追忆,我无法情景再现当时的自己,生活向前,马不停蹄。
我也许还是会从某场梦中惊醒,但我相信,一定不会再是遥不可及的美梦让我忧惧,对于我期待的幸福,我终于能安平若素的坦然接受。
哪怕这来之不易的幸福里,不会出现你的身影。
她看着已经振翅飞走的鹊儿留下的空枝头,繁花依旧,有些落寞却并不伤感的眨一下眼睛,轻笑一声下。
期待与事实不符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然接受,并尽最大努力使它与想象靠近。
尹志衡说陈铭身上有一点是蔡思远这辈子也不可能修炼得出的品质——富于理想。
我的整个青春乃至青年时期都在帮他树立一个男人该有的理想与抱负,用全部热情和耐力把他尽可能拉近我身边,我推着他踌躇向前,我把他纳入自己的人生规划,我把最重要的时间都耗费在这件事上,然而最终却不是他。
也不可能事事都得偿所愿吧。她那宁折不弯,骄傲自满的不怎么惹她亲睐的堂姐,满脸随常跟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尹滢只觉得心下旷然。
也不可能尽如人意。不尽人意。
她,她的妈妈,尹志衡,谢宏玘,田静,周倞屾,乃至刚刚飞走的无法再与这一树春华相伴的喜鹊。
做配型检查的当天清早,苏音说在图书馆碰到周倞屾也在备考雅思,似乎也是在做出国准备。尹滢听罢点点头,没有置评。为避免使苏音分心应考,她没有透露去医院的事情。只说中午大概不会回来了。
她出门的时候,苏音在振振有词背诵一个长句,The faculty for myth is innate in the human race。
会心一笑地,她觉得上帝视角下,所发生的一切事物间或许真的是混沌一体吧。
正如苏音诵读的:制造神话,是人类的天性之一。
妈妈以及她的家人们在医院列队等着她,全部检查做完并没有很晚,但她既不想回学校,也不愿迎合沈劼的提议和他们一起共进午餐。
在严辞拒绝与他们任何人同行后,尹滢独自离开医院在春日的城市街道上走。阳光和煦温暖,宽厚有普惠。她于是给爸爸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爸爸沉默很久后说,大鸡腿,你最喜欢吃的,去买着吃饱些。用他严肃郑重的低沉嗓音。
吃饱了不想家。他大概是这么觉得的。
尹滢却噗嗤一笑,混沌一体的这世界啊,她抬头,山德士上校慈爱的微笑和她爸爸的指令在跨越了空间与逻辑的阻隔后奇异的重叠,让她突然觉得温馨又欣喜。
像推波助澜的流水与清风,一起朝着与你共进的方向,为你本不确定的事情,携引赞肯着。
一切都是最正确的抉择。因为事实在这样确认着。
她没有接到检查结果的通知。也没有主动过问。时间过的不紧不慢。
苏音在历经又一次的考试后,终于以七分拿下雅思。
乔允施据说当上了学生会会长,食堂碰见她的频率小了很多。偶尔遇到,她总是邀请尹滢吃一屉小笼包。
谢宏玘新交了女朋友,个子非常矮的文学院女生,女生追的他。他这么强调的时候满面温情脉脉,应该是两情相悦的。
李旭让她把陆泽夜的联系方式推给他,自此翻译交流群新汇入k组那拨人,每天都热闹极了,让她不得不被迫退群。
陆泽夜则很通达的重新建了小群,但把群主之位传给了草莓酱,他说自己攒够了钱,在准备去日本的相关事宜。不再有余暇兼顾本社诸事。
尹志衡和陈铭定了婚。貌似订婚宴是在武德楼,但尹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