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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月吹了口烟。
小时候就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
聂月失眠久了时常做梦,分不清梦境现实的时候她就会想,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就像《恐怖游轮》里演的那样,不断重复,不断循环。
以前赵秀珠和段海为某一件事情起争执,几番不下分不出胜负的时候,他们就要把聂月拉过来,作为筹码或者作为武器压制对方。
今天是这件事情,明天是那件,下周又会有另外的,他们永远在争论。
聂月永远被夹在中间。
等他们争辩不出结果,谁也不服谁的时候,再统一骂她,把所有错误一并归结到她身上,都觉得这个女儿白生了,根本不向着自己。
聂月自己也想不通,他们究竟为什么要生下她这个女儿。
“我说过八百遍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参与。”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手指无意识的拨弄头发,拂到发际线出一小点凸起,顺着凸起一直向下,一路延伸到太阳穴的位置。
心跳似乎加快了速度,里面的烦躁团成一团,不断膨胀,发酵,顶得她胸口发闷,难受得很。
聂月一根接着一根,连续抽了三只烟,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一轮夕阳挂在天边,云朵被染成绚丽的金色,懒洋洋的光芒落在远处的青山,近处的绿树上,黑色的电线绵延过来,把干净湛蓝的天空分隔出绵长的格子,耳边是一树一树的悦耳鸟鸣。
聂月夹着烟,手肘撑在阳台边。
浅浅晚风把烟雾吹得袅袅开来。
“大少爷,您醒了。”楼下传来红姨的声音:“过来浇花吗?”
“松松土。”晏惊寒穿着白色衬衫,黑长裤,手里拿着黑色的袋子,跟红姨打了招呼之后蹲在地上翻弄着。
聂月眯着眼睛,一边看人干活一边吞云吐雾。
一支烟尽,聂月摁灭烟头。
聂月:“哎。”
晏惊寒抬起头,看到聂月站在阳台。
聂月朝他抬了抬下巴:“干嘛呢?”
“翻土。”
晏惊寒身后就是那片蔷薇瀑布,风一吹,花香飘满整个院子,夕阳将晏惊寒的头发和衬衫染成淡淡的金色,影子拉得老长。
聂月笑得暖融融的:“好玩吗?”
晏惊寒忙得很,不想理她:“要么下来干活,要么老实回房间里去。”
聂月:“好嘞。”
嗯?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这么一抬头,刚好撞上聂月的目光。
她笑着说:“那你稍微快一点啊哥,我等你一会儿。”
晏惊寒:“什么?”
聂月没回答,转身回屋去了。
晏惊寒也没当回事,继续侍弄他的花园。
半小时后晏惊寒回到房间,竟看到聂月正大喇喇的躺在他的床上刷手机。
“好慢啊哥。”
晏惊寒非常不快:“你怎么又进来了?不是说了不要擅自进我房间么。”
“好心来给你上药的,”聂月扔了手机,举起身旁的药箱晃了晃;“脱衣服。”
晏惊寒:“不用。”
聂月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你这伤看着不严重,等过几天变紫了可有你受的。”
“这个是管跌打损伤的,贼好用,”聂月抬起头:“快点脱衣服。”
晏惊寒:“……”
聂月眼神太诚恳了,真就是一副好心好意特意过来给你上药的良善模样。
晏惊寒:“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聂月:“要不给你的伤拍成视频发给爸爸妈妈,我们一起评判一下这算不算小伤?”
晏惊寒:“……”
他低下头,默默将衬衫解开两颗扣子。
聂月往旁边蹭了蹭,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坐过来。”
聂月把他肩膀上的衣服拉下来:“我怎么感觉我像在调戏小媳妇呢。”
晏惊寒:“你……”
“伤了这么大一块啊。”聂月打断他,认真检查他的伤势。
光头的那一拳打得很鸡贼,打在晏惊寒肩窝,这个位置最容易受伤也最疼,聂月知道光头是故意的。
他们太损,晏惊寒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这一片整个都红了,高高的肿起来,一会儿上药恐怕会疼。
“又不是没看过,而且这又是上半身,大老爷们的怕什么呢。”聂月一边往自己手上挤药膏一边逗他。
“别人都不怕。”
聂月乐了,接着他的话说:“就怕我啊?”
晏惊寒没说话。
“忍着点啊。”
指尖带着凉意,把药膏涂在他的伤处,聂月动作轻,丝丝凉意顺着神经末梢传来。
晏惊寒往后躲了一下。
“别动。”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