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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食堂的饭,一次跟着社团的老师,一次也是跟着宋海明,量大好吃,菜种丰富,宋海明说他们老师的伙食费比学生贵多了,不好吃还得了。
回母校只是有情怀地过个仪式,踏进校门一步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和老师们聊聊天,被老师领着在学弟学妹们面前溜一圈,再蹭了个饭,就差不多该打道回府了。
有些人先走,有些人还要续摊。
沈迎夏想走,但禁不住程一炀软磨硬泡,她还是妥协了,有些人叙旧还没叙够,沈迎夏在开了空调的办公室里待得缺氧,反正她也没什么存在感,溜到外头透了透气。
虽然冬日的太阳暖洋洋的,但风还是蛮冷,吹得沈迎夏带上了外套的帽子,再吹了一会,沈迎夏把围巾往脸上扯了扯。
她站在二楼,视野所及只能看见对面的行政楼,与教学楼之间隔着学校广场,被已然向西运行的太阳的阳光染成一种温暖的金黄,投下斑驳树影的玉兰花的树梢绽放着白色与粉色的花朵,沈迎夏看见几个人在阳光中往校外走着。
她大概是因为张放的个子认出了他。
他穿上了大衣,因为头发很短,沈迎夏看着替他觉得冷,她又重复了那个坏习惯,兀自猜测张放会不会是一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
高中毕业的告别是一个漫长的告白,沈迎夏对张放的好奇,说好奇也好,说其他也好,是一个在风箱里一点点裹起的棉花糖,但一个大大的棉花糖,可以压缩成很小很实的一块,也会遇水即化。
沈迎夏看着男生一行人走出了校门口,她不知道她那一捻糖丝般的念头是在什么时候化了的,这天看见张放,沈迎夏自认自己内心是毫无波澜的,就好像她知道她会像现在这样,一如从前,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那是沈迎夏最后一次看见张放。
第 33 章
张放小的时候和他爸妈一起去Z城旅游过,他懵懵懂懂地在Z大门口照了一张很傻的照片,在东大门,他穿着短袖短裤,站在广场上,背后是长长的阶梯,印象里那时他还在上幼儿园,照片右下角的时间表明他记错了,那时他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
他对Z城与Z大都没有印象。
幼年时的每一次旅游都大同小异,很热,或者很冷,就不会是一个好气候,人很多,旅途中他爸妈吵架,或者他被他爸骂,大概都是这样。
他爸说他“丧气”,这个词还不算太骂他,大意是指责他不像一个小男孩活泼,总是闷头闷脑的,看着人不高兴。
其实他挺活泼的,一出门没把门,活泼过了头,然后就会被他爸骂,被骂了他就会闷上一段时间,没兴趣玩,他爸却像是完全不知道他的责骂对一个小孩的威慑力有多大,一见张放蔫头耷脑的,就上了脾气。
不过张放看他照片上笑得都挺开心的,他爸他妈看起来也不像一对会从火车上吵到酒店的夫妻。
他再一次去Z城是在大二学期结束,这一次期末考考得早,寝室里四个人便商量着一起出去玩一趟再回家。
去一个城市自然要联络以往的朋友,顺便也带他们大学城逛一圈,室友问张放,有没有Z大认识的同学。
“有,”张放说,“但都不太熟,我认识的去Z城的比较少。”
脑海中第一个浮出的名字是沈迎夏,也很神奇,浮出来的名字还是她的字迹,张放想了想,很多事情他都还记得,只是很久没有想起了,有点类似于会游泳的人潜入水中,即使已经很久没有游泳过,但依然会自如地舒展活动四肢,但他还是一个在陆地上生存的二足哺乳类动物。
大学生活比张放想象中的忙碌得多,他偶尔会想起沈迎夏,比如在图书馆找书的时候,伴随着的是他替过去的自己尴尬的心情,这一部分尴尬中可能也包含着对现在的,但他把这些都归结于了过去。
他上一次看见沈迎夏是大一暑假的时候,在商场。
H市是一个小城市,他和他爸妈出来吃饭,站在向上的自动扶梯上,看到沈迎夏和她父母正好也来到这一层。
她和高中比变化挺大的,头发留长了,染了色,要说变化,也许可以说变得更漂亮了。
张放这样来形容沈迎夏,他心里觉得毛毛的,但实话实说,摸着自己的良心,的确是这样,高中的时候她是裹着的,但现在不是。
即使只是这样一个照面。
他和父母去吃的一家私厨料理,他猜想遇上的可能性,而现实的确倾向于让人失望。
上了大学后张放更能体会沈迎夏在图书馆里说的话,我们顶着的天花板,去做什么,想做什么,他们都很难成为一个有目标且目标坚定的人,也很难遇见执着于梦想的人。
这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但不要太难过,现在的话张放想这么对她说,但他想沈迎夏是更清楚的人。
高三时她在想什么,张放思考过,也许就是一心扑在了学习上。
那时向学与不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