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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防备的人。星琴和井海是真的不知情的,从刚才的对话中她就已经了解。这一夜天幕上垂着杏黄的月,逝去的光阴都流进这陈旧的月光,此刻,正一点点映在她的心头。她不得不坦白的告诉他们,她一直以来都是占卜师。
一人分饰两个角色,她做了自以为一个占卜师应该做的,而她却渐渐发现,那踵踵而来的一个个结果却并不是她想要的,无论她是什么样的角色,无论她是谁,她都要守护要深爱的朱雀宫,守护那个她在内心里仰慕的男人。夜,怎么会这么冷呢?她分明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理解和宽恕。
也许只是一个梦,但她已经不想再挣扎了。那熟悉的白光刺破了她的身体。她会作为一个占卜师不留痕迹地消失呢?还是会像一个法师那样真实地死去呢?已经不能再思考了,要做的都已经结束了,只是,她还想再看一眼那阳光般的微笑……
羽峦从来都不是淘气的孩子,所以如果他坐在树上就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了。苍龙法师要他在这里等人的,杏黄的月快要升到上中天,却依旧没有见到星琴,他感受不到任何不寻常的气息,一切都安静得几近乏味了。
“在等谁啊?”他确定这熟悉的声浪是从头顶传来的,羽峦仰头一看,星琴竟然坐在上面的树杈上,正微笑着摆弄着红光还未散尽的桃朱木剑。“您可真不简单。”羽峦叹道。
“我刚出茶楼没有几步就遇到一个白衣法师,哦不,一个占卜师,你说你在这儿等着也帮不上我什么忙啊,苍龙法师怎么教你的啊?”星琴从树上跳下来,笑道。
“我以为在这儿都能察觉到。”羽峦有点儿委屈,显出他平时少有的孩子般的稚气。
“行啊,你快下来吧,别把咱们大宝贝儿摔着了。”星琴笑道,“我故意隐藏了力量,很容易就解决了,不过,照这种情况,井海和柳丹他们……”
羽峦也跳下树,拍打着长袍上的尘土,道:“不用担心,他们的帮手可都比我强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哎呦,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看你这孩子,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你爸爸妈妈知道吗?来,奶奶送你回家吧。”羽峦翻了个白眼,虽然他对此早已习惯。
仿佛和以往的春夜没有什么不同,井海回校的时候走了穿过林场的那条路,那条横穿哈尔市区的马家沟河已经断流很久了,林场里河上的铁桥显得孤单又多余,这是穿过林场回校的必经之路,井海真的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来接他。桥上,青白两道流光纠缠在一起,凭他作为一个法师的本能,他知道那里有他的老同学。
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儿开始充斥了桥头冰冷的空气,原本以为可以袖手旁观的井海也只得拔剑了。炫目的白光快要刺破铁桥上的天空,他们的对手,一个实力不俗的占卜师,在一阵拼杀过后葬身雀火,那一轮杏黄的月在血光中竟也不甚分明了。沈若何倚着桥栏杆,正在给伤口止血,刚刚的一场战斗让她与井海都很困惑。
“你是怕我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学校走夜路不安全,来保护我的吧。”井海戏谑般笑道。
沈若何并不说话,瞥一眼坏笑着的井海转身便走。
“行行行,我说错话了。”井海忙拉住沈若何,“别耍小孩子脾气啊,你就这么带伤走了我怎么跟席昀交待啊。还好心好意来接我,怕我被别人害了,此情此意天地可鉴呀,不过……我怎么觉得刚才是我救了你呢?”
“你不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吗?”沈若何讨厌井海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因为柳丹给我讲了个故事?她的故事太值钱了吧,那么多人都感兴趣?”井海注视着沈若何苍白的面颊,月色下,这个老同学显得那般虚弱无力。“她和我说的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觉得,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沈若何笑了。
“你还记得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法师吗,杀了好多法师的那个?”井海看到受伤的沈若何,大悟一般,“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很有趣的推断,想听听吗?”
“还是把你的重大发现留给席昀说吧。”沈若何有些不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她真的清楚吗?沈若何自己也觉得很意外,她已不是什么占卜师,从某一个时刻开始,自己丧失了作为占卜师的一切能力,而过去经常在梦中出现的那个和自己酷似的女孩便再没有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和自己一样的占卜师,只是那是另一个人,和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也许,此刻的自己已经不能再保护什么人了,想到这里,她便越发觉得今晚的这一幕有些讽刺了。
弈海围棋会所挂出了停业整修的牌子,在这个地方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故人的。这几天尹斯婷的心里颇不安宁,越来越多的法师死于非命,一场毁灭性的战争正在无声的蔓延。她在会所门口站了很久,刚刚来会所的一个老棋友告诉她还是回去吧,没人知道这里什么时候会再开业。也许,她此刻到这里显得太晚了,毕竟都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情了。
她听见身后有几声干咳,回过头去,正是沈若何。“我来下棋的。”沈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