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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稍微好一点就胡来,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拿。”
赵霁拍开燕云开的手,用干涩的嗓音笑着说,“我要去方便,你也能帮我吗。”
燕云开愣了一瞬,随即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我可以抱你去。”
赵霁老脸一红,一副羞耻的画面快速从他的脑海中划过。
快冷静下来,赵霁在自己的心里大叫一声。
还好,因为高热,他的脸色本来就很红,就算脸红了,燕云开应该也不会发现吧。
燕云开看到赵霁闪烁的目光,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睡醒的赵霁可不是什么柔顺的奶猫儿,他可是会在人脸上挠出三道抓痕的凶物,可得小心一点。
燕云开心里想象着一只矫健的猫儿形象,嘴上严肃的转移话题道“看你嗓子都哑了,我帮你拿衣服,穿好了再去。”
然后赵霁就看到燕云开从放在桌上的包袱里拿出来一件灰蓝色的裘皮大衣,那皮毛油光水滑的,迎着光线仿佛在闪光。
普通地主老爷肯定穿不起这样的裘皮大衣吧,太华贵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赵霁看着燕云开举着空中的的衣服感叹道。
这才刚刚到深秋,就穿裘皮,等到了真正的寒冬,该怎么办。
燕云开已经撑开了衣服等着赵霁穿了,“如果不夸张的话,你就不知道要保重身体。我听说你去给别人治病的时候,竟然连续三天不眠不休。”
赵霁解释道,“并不是三天不眠不休,只是睡得不太好而已。”
赵霁跟燕云开说话的功夫,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身上只穿了中衣。燕云开看不过眼,直接拉着赵霁的手,把衣服往他身上套。
既然燕云开坚持要帮他穿上,赵霁也没有非要拒绝的理由,干脆乖乖的抬起胳膊,享受国师大人的周到服务好了。
燕云开陪了赵霁一上午,但是堆积的公务必须要有人处理,陪着赵霁吃了一顿清汤寡水的午饭,燕云开就必须要回去继续处理公务了。
东边的河水决堤,淹死了十几个人,冲毁了几十栋房屋,一个县的田地受损。必须要拨钱赈灾,适当减免赋税,还要派人查实,当地官员有没有谎报灾荒,或者中饱私囊的现象。
西边有连环灭门惨案,凶手已经被捉拿归案,辩解称受害者一家人者欺负了他瞎眼的母亲,用石头冒充银子抱走了家里的母鸡,以至于他的母亲被气死。县官审理之后,发觉事情属实,对凶犯心生同情,要递交刑部重新审理此案。刑部审理之后,把腰斩之刑改判为秋后问斩,由于今年杀犯人的时间已经过了,他可以等到明年再死,再此期间,如果遇到天下大赦,他还有可能活命。
对于这件事情,朝中有言官持反对意见,觉得这个犯人必须判处斩立决,燕云开作为决策者,需要给出最终的决定。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大晋幅员辽阔,每天都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于当事人来说,都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所以决策者不能轻视,必须发挥自己最大的才智和能力来处理这些事情。
这就是燕云开一直想要退休的原因,也是他不能轻易退休的原因,必须要等到燕云景能一肩挑起这副重担,他才能放心。
如果上位者不够勤勉的话,上行下效,滋生贪腐和混乱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所以处理政务是比打仗更累人的事情,至少战争只需要胜利就行了。但是当一个国家的决策者,就像是打一场永远没有休息的战争。
燕云开来到赵家,就一直呆在赵霁的房间里,黄芪跟肖娘子她们通报了这件事之后,她们特地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但是燕云开都没有吃,只是陪着赵霁喝了一碗虾仁青菜粥。
燕云开的这种反常行为不免在肖娘子和夏老太的心里留下了一丝疑虑,虽然外面都说国师大人跟赵霁交好,燕云开平常出入他们家也很寻常,对家里的人都很和善。朋友生病的时候,特地来看望,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对。
但是燕云开那种服务周到的地步,还有同甘共苦的做派,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就算是生死之交,也做不到这种地步吧。
赵霁长得那么好看,有些贵人就喜欢这样漂亮的少年。
燕云开对他们家保儿是不是有别样的心思。
送走燕云开之后,肖娘子和夏老太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但是她们都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们都暗暗祈祷,那不是真的。
她们不知道要怎么抵挡燕云开的权势,跟燕云开相比,当初让他们家破人亡的曲熊,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小虾米。
肖娘子她们在面对赵霁的时候,将所有的忧虑都隐藏了起来。
即便如此,那躲闪的眼神儿,还是被赵霁捕捉到了。稍微一想,就知道燕云开这种大张旗鼓上门的举动,引起了肖娘子她们的注意。
对此赵霁并没有解释,反正他和燕云开的恋人关系迟早要跟肖娘子她们坦白,如果她们能够自己一点点发现,到最后坦白的时候,也可以小一点波澜。
赵霁心里的想法转瞬即逝,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转身对站在旁边的蒋旭说,“你和陈兴去一趟杜家。”
赵霁拿出一个小瓷瓶给蒋旭,接着说,“告诉他们,瓷瓶里的药,一天两次,每次吃两片。另外你拿酒精和纱布去给杜老夫人换药,这次你自己一个人去,不会有问题吧。”
原本预计今天帮病人换绷带的,但是赵霁现在这个情况,显然去不了,没办法只能让蒋旭代劳了。
赵霁也不放心让蒋旭一个人去,但是他现在感冒了,齐老太又是刚做了手术的病人,身体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万一被他感染,岂不是罪孽深重。
蒋旭听说赵霁要让她单独行医,心里五味杂陈,她很兴奋,同时也有一点担忧,但是当她看到师父鼓励的目光,终于绽开笑颜道,“师父放心,换绷带而已,很简单的,我能做好。”
蒋旭带着医药箱走后,赵霁又给自己打了一针,体温又降了一点,只有三十七度八了,低烧不算严重。只是喉咙一直干涩很不舒服,但是也不想咳嗽,他只能含一颗润喉糖来压制这种难受的感觉。
当张管事到赵家的时候,就看到赵霁还在吃糖的样子。
之前几次见到赵霁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沉稳的样子,就算有些面嫩,张管事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少年人。
可是今天赵霁的形象却打破了之前留给张管事的印象,穿着毛茸茸的裘皮大衣,皮肤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光的少年,他正在吃糖。
赵霁还不知道自己的个人形象,已经从沉稳可靠,变成了吃糖少年,还一脸严肃的对张管事说,“怎么样,地皮买好了吗。”
听到赵霁的问话,张管事立马收敛了自己的心神,老实回答道,“先期的安置房已经开始修建了,接受安置的人家要求到我们工坊干活儿,我自作主张答应下来了,公子不会怪罪我吧。”
赵霁听到这话,欣慰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