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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点隐约的泪光。
虞潭秋耐心地煮着一壶温水,只是煮着煮着发现锅里的是只心思通透的老狐狸,他牵林奇的手,他抱林奇的腰,他偷亲林奇时,林奇不经意颤抖的睫毛,好狡猾,就这么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纵容着他。
虞潭秋实在是有点受够了。
这里现在是他的地盘,他可以将一切都摊在光下了。
“是谁?”虞潭秋握着林奇掌心的手慢慢游到了林奇的脸上,单手掐住了他柔软的面颊,脸色阴沉道,“你现在眼里看到的是谁?”
林奇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演技了,“潭秋,放手。”
虞潭秋低头,将额头抵在林奇额头上,眼睛里聚了光,钉子一样打在林奇的瞳孔中,“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奇垂下眼睫,平淡道:“那天我没睡着。”
那天是哪一天虞潭秋也不想去问了,他看着林奇柔顺的模样,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意,巨大的悲哀笼罩了他,他宁愿林奇惊惶、害怕,甚至愤怒拒绝,也不想看到林奇这副一潭死水的样子。
仿佛无论虞潭秋做什么,他都会忍受。
是忍受,而并非心甘情愿地接受。
凭什么,就凭他虞潭秋是虞伯驹的儿子,就凭他这张脸。
还是过不去,这果然依旧是个死结。
虞潭秋的手指略微松了,林奇柔软的面颊富有弹性地回拢了,擦过虞潭秋的指腹,丝滑的触感让虞潭秋心思一动,那股悲哀的心思立即被压了下去。
管他娘的什么烂遭陈芝麻烂谷子的玩意,他虞潭秋没有那种小心思,虞潭秋重新掐了林奇的脸,又是低头狗啃食一样地亲了一通。
林奇对这个粗鲁的吻适应良好,除了还不能回应,一切都很熟悉。
虞潭秋亲完以后还是生气,手臂圈了林奇的脖子将他的下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恶狠狠道:“早晚干了你。”
林奇人一抖,很慈爱地拍了下虞潭秋的臂膀。
他越是态度良好,虞潭秋就越是要发狗脾气,放开了林奇,回了侧边的一间房里‘劈里啪啦’地打沙袋。
持续的锻炼让虞潭秋长出了一身结实强韧的筋骨,一脚踢上去,沙袋就高高地飞了起来,虞潭秋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又将落下的沙袋重新踢回高位,如此反复,到人出了一身汗,浑身都湿淋淋的,虞潭秋心里的那股火气才算散了一点。
站定之后,虞潭秋下意识地扭了脚腕放松,这一扭,他又顿住了——他的习惯简直和虞伯驹一模一样。
虞潭秋脸都憋红了,甩着一头汗走出房间,林奇正在摆碗筷,“洗一洗,吃饭吧。”神情和语气都平淡如往昔。
虞潭秋很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吃了。”
林奇放下筷子,轻声道:“闹绝食吗?”
虞潭秋不理他,噌噌噌地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放水冲洗,很简略地洗完之后,又拧着眉依旧是湿漉漉的下楼。
林奇似乎早就料到他会下来,饭都给他盛好了,自己也坐在了座位上,手心里正捧着碗。
虞潭秋虎着脸拉开凳子坐下,林奇见他头发都还在滴水,起身去楼下的卫生间里拿了块干毛巾回来,罩在虞潭秋的头上给他擦水。
虞潭秋闷声道:“我跟虞伯驹是不是很像?”
林奇道:“不像的。”
虞潭秋道:“哪里不像?”
林奇道:“大哥从来不发脾气。”
虞潭秋心想:他妈了个x。
139、尊老爱幼15
虞潭秋因为很生气, 所以耍起了无赖,手上夹着自己的枕头沉着脸从林奇虚掩的门缝里进来,很自然地撩开林奇身侧的被子, 枕头一放, 人就躺下了, 背对着林奇, 主动的来闹别扭。
林奇正在看书,床头一盏小小的灯, 对虞潭秋的所为只是轻轻看了一眼,重新又将目光挪回他手上的那本外国杂志。
虞潭秋背对着林奇,独自将眼睛瞪得像牛一样,书页轻轻翻过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像是刮过一场飓风,引起他心灵的震颤, 林奇身上独特的味道很浅淡,却有着强大的侵蚀性,虞潭秋的整个身体与精神都被那味道影响污染了,身下的床变得格外的软,软到一点风吹草动都惊天动地。
虞潭秋心想:林奇这样冷静,是瞧不起他吗?当自己被他攥手心里了,造不了次?
虞潭秋这一场别扭如攀登者达到了顶峰般准备发作时,“啪”的一声, 林奇旋钮了台灯的开关, 卧室内一片漆黑, 虞潭秋的那一股气顿时就顶在峰口出不去了。
虞潭秋听到林奇放书的声音,随后身上盖着的被子轻微一动,林奇也躺下了,两人背对背地躺着。
“你跟他这么一张床睡过吗?”虞潭秋突兀道。
很长一会儿的沉默, 林奇才缓缓回应道:“嗯。”
这个答案让虞潭秋狰狞了脸,猛地转过身,弹簧床发出一声愤怒的‘咯吱’,虞潭秋展开了双臂用力搂住林奇,在黑暗中圈住了林奇单薄的手臂,“那么,他这样抱过你吗?”
虞潭秋知道自己此时的嘴脸是丑恶的。
他在吃一个死人的醋,而那个人还是他的父亲,嫉妒正啃噬着他的心,在黑夜中格外獠牙锋利。
林奇只是沉默。
而虞潭秋在他这种沉默中很快地将思想往下一路滑坡,林奇回应,他意难平,林奇不说话,他的想象力就已经替林奇回答了。
“潭秋,”林奇侧躺着平静道,“岁月不可追。”
这五个字的力量很大,大到虞潭秋都喘不过气来。
林奇说的太对了,岁月不可追,他与虞伯驹曾一起经历过的风雨虞潭秋无法参与也无法抹去,永永远远地横在了他与林奇之间。
算了,不可追就算了。
虞潭秋用力在林奇的面颊上亲出了‘啵’的一声,“追个屁,睡觉。”手顺着林奇的内襟往里一伸,火热的掌心贴在林奇微凉的肌肤上,林奇微微扭了扭,肌肤立刻被虞潭秋揉了一把,“别动,就这么睡。”
林奇永远是身体微凉,仿佛冰做的似的不会自热,虞潭秋的手放在哪,就哪一块是热的,除此以外都是冰冰凉凉,虞潭秋的手都不够用了,到处都需要他温暖。
林奇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憋了很久的男人,少年的气息已不再清冽,属于成年男性的荷尔蒙探头探脑地冒了出来,未开封的刀刃一般钝钝地刮过林奇的肌肤和骨骼。
“潭秋……”林奇忍不住攥了他乱摸的手,夹紧了自己的皮肉。
虞潭秋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没当场翻身把人给干了,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影响了自己的举动,令他那一口提上来的气都慢慢泄了,丧气地回躺了下去。
怪事。
“虞生,”手上的酒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