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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说,都只好等这次计划结束了。”
占星术师淡淡道:“所谓的命运,不过是未来可能会有的无数可能性中的一种罢了。”
他顿了顿,也不想多纠结于这个话题,看向摆在桌面上的电脑,问:“刚刚发消息过来的人是‘神威’吗?”
“嗯,”果戈里点头,“他说他那边也进行得很顺利。”
风间和川:“这样吗?”
神威是天人五衰首领的代号,同时也是这个组织中最为神秘的角色。
在异能特务科的资料中,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情报,连他是否真的存在都还存疑。
而风间和川选择和天人五衰合作后,也仍旧没有被告知任何关于神威身份的信息。对方对自己的身份严防死守,神秘之余,让人更多了几分好奇心。
果戈里好奇地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不”,风间和川摇摇头,笑着说,“只是很意外,你们的boss对政府内部的情报知道得非常清楚呢。”
风间和川的说法甚至有些委婉了。
这何止是清楚?
要知道,神威可是在政府抓获武装侦探社的成员过了不到半小时时就已经将情报传了过来——还是在政府一定会严格把控情报的情况下。
而且对方甚至连猎犬行动时的细节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消息。
果戈里一愣,抬头看向风间和川。
占星术师脸上带着笑,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但果戈里却觉得对方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
不过果戈里对自家首领是否会暴露身份似乎并不介意,只是回以微笑:“嗯,就是这样。”
风间和川轻叹:“无论如何,只要能尽快完成计划就好。”
他说完,屋内的挂钟忽然响起了整点报时。
果戈里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好像差不多了,我得去下一个剧场了。”
“嗯,祝你一切顺利。”风间和川点头。
果戈里离开后没多久,屋外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透明的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屋外的台阶上,渐起点点水花。
风间和川站在门前,望着朦胧的雨幕出神。
陀思妥耶夫斯基确实是个优秀的合作者,有天人五衰在,又成功利用书页将计划推进到了这一步,所以的事情都如同原本计划中的一样,宛如齿轮一般向前顺利推进。
武装侦探社这个障碍已经几乎被除掉,而有异能特务科在,港口黑手党的人在这件事上无法过度插手。
再加上那位神威的身份之便——
想必用不了多久,天人五衰就可以成功拿到书了。
届时,风间和川也可以利用书的特殊性摆脱不死的诅咒。
风间和川多年前遇到的那位神赐予他的诅咒让他无法看到自身死亡的命运。即使尝试自杀,结果也无一例外全是失败,只能徒增痛苦。
而在风间和川残留的为数不多的记忆中,那位神似乎与[书]有着特殊的联系。
冥冥之中有种预感告诉他,只有得到书,消除异能,才能打破眼前的困境。
占星术师仰头看着天空,伸出手,感受着冰冷的雨点落在掌上的触感。
而后手指合拢。
很快他就能得到自己所追求的一切了。
前方的道路仍旧让人觉得无比枯燥,但值得高兴的是这样的事物不会再在自己眼前停留太久了。
风间和川觉得自己该感到高兴,亦或者释然。
但太宰治那天的话却仍旧停留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否定着他的行为:
“——不,你是想活下去的。”
正是因为你想要活下去,你想要追求那片海市蜃楼般的光影,才会感受到痛苦。
这是风间和川想要否认,却又无法否认的事。
他是被人推着走上了追寻意义的道路,但自身也并非对此无动于衷。
他想要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想知道所谓的救赎是否真的存在。
但又在漫长的时间中发现这是永远无法得到答案的事。
——即使努力追寻,也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风间和川觉得这实在是场可笑又荒诞的旅途,因此决意放弃,为一切画上句号。
但太宰治却告诉他这一切并非没有意义。
……而他大概也真是疯了,居然忍不住想要去相信太宰治的话。
屋外的雨仍旧没有要停的意思,聒噪地噼里啪啦响作一团。
风间和川莫名有些心烦,叹了口气后打算回屋。
他刚转过身,衣领边的通讯器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风间君,早安。”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有什么事?”风间和川揉了揉太阳穴,问。
因为失眠,他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知道的事。他可不认为对方会闲到特意在这个时候通话,只为了问一声早安。
陀思妥耶夫斯基意有所指:“不,我只是以防万一,想提醒您一下,我们的计划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希望您不要因为无关者的几句空话就改变想法。”
“……”
风间和川沉默了一瞬:“费奥多尔君,监听别人的对话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那只是以防万一的一些小手段,不过我也没想到太宰君对你居然是那种……”说到这里,陀思妥耶夫斯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辞。
俄罗斯人最终道,“那种暧昧的态度。”
他丝毫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歉意,笑着,“太宰君实在是做了一场优秀的演讲,但归根究底,谁也没法对他所说的话做出保证,而且您所追求的东西也并非是他的那几句空话能够取代的。”
身边的雨声忽然减小了很多。
风间和川转过头,发现雨已经渐渐停了下来。两三只鸟雀停在茂密树叶遮掩下的树枝上,发出低微的鸣叫。
陀思妥耶夫斯基道:“相比之下,摆在另一边的可是能够看到截然不同的新世界的机会——希望您清楚哪一边才是您最该选择的。”
良久,风间和川才笑着轻声重复:“‘哪边才是我最该选择的’吗?”
他摘下通讯器,走到屋外,仰望着雨后一尘不染的天空,叹道:“费奥多尔,你曾经说你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但是那是错误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说话,等待着占星术师的下文。
风间和川:“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太宰治才对。”
他和太宰治的关系称不上多么亲密,但太宰治仍旧是最了解他的人。只有对方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困惑:“风间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嗯,我很清楚。”风间和川接着道,“我们会阻止你的。”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