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男孩。”她赶忙补充道。
    “环境的变化以及分化期的临近，让他变得十分紧张并且警惕，饮食还有睡眠都出了点问题，不过您放心，我已经让心理医生跟他聊过了，也做了全面体检，血液内的信息素浓度在正常区间内，没什么大问题。”
    姜妍把衬衣袖子拉高，程思禾娴熟地帮她绑好医用橡胶管，姜妍用牙齿咬掉针头保护器，眼睛都没眨地把抑制剂扎进了隆起的血管。
    冰凉的抑制剂顺着血管开始在身体里蔓延，就像是一条冰冷无情的水蛇缠上她的手臂，强悍的肌肉不断收缩绞杀，硬质的鳞片刮擦着她的血管内壁，那感觉让她毛骨悚然，恶心得想吐。
    尽管两辈子加起来，姜妍已经注射过几百次抑制剂了，可这糟糕的感觉她还是没办法习惯。
    姜妍咬牙忍过最痛苦的那段，脸色苍白地颤抖着吐出浊气。
    果然还是得快点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切掉才行。
    “美人呢？”姜妍喜欢这么称呼那个女孩，她当得起。
    就算她已经忙到天昏地暗，美人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儿还有她鸡巴是不是真的够大的疑问，也还是争先恐后地在她眼前打转。
    当然还有美人凑到自己耳边说话时哈出的热气，直接导致姜妍的多次走神儿、挂在嘴角甚是明显的笑意，就连无意摸耳垂的频率明显提高了好几倍。
    更重要的是，这也让她对今晚的娱乐活动变得异常期待。
    姜妍把空掉的针管扔进垃圾桶，针眼儿冒出了一滴血珠，程思禾递上消毒棉签，她胡乱蹭了两下了事。
    “她……她很好。”程思禾的语气有点迟疑，姜妍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她来问过你，”程思禾决定实话实说。
    “姜总一直这么忙吗？”
    苏怡是在住进这栋别墅第3天的晚上，过来询问她的。
    她站在极其浮夸的Tomdixon玫瑰金组合熔岩灯下，看起来竟然完全没有变化，程思禾到现在还记得自己见到她那一瞬间的感觉。
    “美人”当然焕然一新，程思禾找了专门的造型师为那两个小家伙打造形象，姜家就连一块砖墙都格外精致漂亮，更何况是两个大活人。
    苏怡身上穿的不再是孤儿院统一配发的布料廉价粗糙、剪裁毫无质感，并且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
    她被换上了一条黑色无袖大摆裙，上面布满了重工金线暗花刺绣，还有上千颗珍珠的装饰，多层裙摆就像是盛放的大丽花簇拥在大腿中央。
    那是一条登上星光璀璨红毯也能熠熠生辉的裙子。
    还有她的头发，浓墨般地垂落在肩头，若有似无的波浪就像是黑压压的云彩衬托着皎洁白皙的脸庞，造型师下足了功夫。
    可这一切装点在她那张美丽的脸庞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她过分突出的美艳直接碾压过了这一切肤浅的装点，就像是一颗钻石并不会因为所处的位置以及包装的变化而改变它的惊艳程度。
    程思禾甚至觉得她那双踩在暗红地毯上、踝骨纤细，仿佛可以被拇指跟食指圈住脚踝的赤脚，更加诱人。
    “……是的。”程思禾强迫自己从苏怡身上移开视线，她突然庆幸自己只是个B。
    “你有任何需要跟疑问可以告诉我。”
    “任何吗？”苏怡确认了一遍。
    程思禾特别后悔自己当时说的这句话。
    “她问你，”程思禾顿了顿，声音几乎是从嘴唇间挤压出来的，“是不是个……恋童癖…”
    她喜欢被舔吗？
    “当然不是！”程思禾的嘴巴比脑子更快地反驳。
    她理解苏怡的担心，从天而降的爆棚好运莫名砸在自己头上？换成是她也得疑惑背后藏着的是真情还是假意，更何况是从小生活在孤儿院、安全感极端匮乏的苏怡。
    其实苏怡已经表现得很出色了，比起差点因为过分不安焦虑引发过呼吸的彭衝，她接受了这一切的平静令心理医生也赞叹。
    不过程思禾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把问题抛出来。
    “姜妍她只是……”程思禾努力地组织语言，想要在不破坏掉姜妍计划的前提下让苏怡安心，让美人心忧可是个不可饶恕的大罪过。
    “她只是有点奇怪，”程思禾选了一个中性的词语，“不过别担心，她不是个坏人。”
    “……好吧。”
    “‘好吧’，你确定？”姜妍有点惊讶，“美人就真的只是说了‘好吧’两个字？”
    “是的，而且她看起来还挺失望的，”程思禾头疼地捏着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