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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费心地来安慰我。
我哪能看得下去,憋着眼泪,痛苦地咬紧牙关,尽量不让他看出我的焦急,不料,嘴角竟因用力过猛,咬出一道口子还流出一滴鲜红的血,我很是诧异,赶忙用手擦拭,那滴血却像利刃般自己划过我的指腹,在我指腹划出一条血痕,接着一滴鲜血从那伤口处溢出……就在这时,鬼使神差地,我竟把那流血的手指放在满天额头,然后奇迹发生了,满天那原本透明如烟的身子一下子就变得和我一样,看起来真实多了,我这才愣住当场,真真切切地看清他,我儿比我高出许多,皮肤依然很白皙,五官则像饶婉那般柔美却又不失男性的阳刚之气,若是去当明星,也必定是名角,只是可惜……好在他现在不痛了,甚至有力气抓住我手臂,对我笑道:“爸,谢谢您!”
我这才回过神来,叫道:“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哽咽着,激动得赶紧用力抱紧他,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老天爷要让我们父子以这样的鬼样子重逢啊!
过了会儿,“爸,你的血和身上都有一股木香味,特别好闻……爸,这些年你都在哪儿啊?”满天像小时候一样乖乖地在我怀里,轻轻抱着我的腰,轻轻地问着我。
“我,其实我就在重庆,就在江北铁山坪下面,广阳岛对岸的江边……差一点就可以回家了,可惜我失忆了,走错了方向……害苦了你们。”
“不,爸,是您受苦了。我知道您最爱我们这个家,您不是故意丢下我们的,我们从未怪过你!您别看责怪自己。”
我听了他这么窝心的话,稍稍平复的心情又是一阵难过,热泪也跟着再次夺眶。
就在这时,屋外院门处有人在敲门,声音有些急促,打断了在堂屋中吃饭的一家人。
满仁最是机灵,率先跑去开门,门外,却是一个陌生的妇女。
我和满天擦干眼泪站在窗前,望着满仁站在院门口清瘦的背影,只见他愣了一下,半晌,听他喊了一声:“元阿姨,有啥事?”却把着门没立即放那妇女进院子。
“哟,小满仁,你们家换你这个小不点做主了么?”那妇女嗤笑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地白了满仁一眼,大力一薅,就把满仁的手从门上薅下来,害得满仁差点重心不稳摔倒。
“哈哈哈哈哈,小婉啊,原来你们在吃饭啊,我还以为你不欢迎我,让小满仁拦我呢!”那妇女说着就到了堂屋外的屋檐下,然后就站在那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后,眼中不易察觉地划过一丝不屑,然后朝着就要起身招呼她的饶婉,假笑道:“你们吃你们的,不用那么麻烦,听着就行了,这是好事,我是想啊,你儿媳妇儿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我就想啊,给她重新找个婆家,毕竟她这又是寡妇又是孕妇的也不好找,年纪也不等人……”
“我呸!”谁料,一向轻言轻语,从不在人面前发火的饶婉,竟将筷子朝碗上一搭,就站了起来,一步两步,昂首挺胸地朝门外走,直到跨出了门槛,她才道:“元清音,请你马上给我滚!”
随即,湘儿也吃不下饭了,低着头,护着腹部。满仁则四处想找东西赶人。
“哎哟,金饶婉,你凶什么凶啊。我是看你是个教书先生,才对你细声细气的,不要以为我怕了你!”那妇女在别人家里还这么横,而且丝毫不自觉,主人家都在逐客了还不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是有人给了你钱,让你来做媒的吧,你这人面恶心更黑,这种事做得少么?那家人娶不到媳妇儿又拉不下面子,所以就让你来糟践我家湘湘的吧,好让我家湘湘还没嫁过去就低人一头,好给个下马威让她自惭形秽,让她受气了还不敢怒不敢言,那真的被你蒙骗或者我们一家人都是傻子,听了你的嫁过去,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元清音,你给我滚!!!”
“对呀,我姐姐才不稀罕你介绍,请你快滚!”满仁举了把擦头扫把在门口怒吼。
“我宁愿一辈子做寡妇也不想被你这种人侮辱,元阿姨,请你回去吧,我当没听你说过。”湘儿依然低着头,可我却看见她早已泪流满面,而她心里在喊——满天,满天,快回来吧,我快撑不住了……
可满天就在她身边,早已抱着她泣不成声。这对可怜的人,真叫人看了揪心。
“嘿嘿,你,你们一个个克夫又克子的死堂客些,你们婆媳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货,竟然不识好人心,”妇女稍稍退了两步,哂笑两声,瞪了满仁一眼,又白了湘儿一下后,仰头,不依不饶,满口疯言,道:“金饶婉,你还真以为你二媳妇儿是个什么守本分的良家妇女,她不过就是个随处勾搭男人的。娼。妇而已,呵呵,小小年纪,你还不知道吧,外面都传遍了,你儿媳妇儿今天在饭馆和男的拉拉扯扯,最后还不欢而散被那个男的甩了,呵呵,你在沙坪坝教书,你儿子以前又经常不在家,我看呀,说不定,她肚子那个也不是你儿子的种,恐怕也不晓得是外面哪个野男人……”
“啪!”那妇女说得太起劲竟没察觉到湘儿已到了她身边。并趁她得意之际,狠狠地甩了她一个红红的五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