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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琭琭斟酌着开口:“我要走了。”
言境身子一顿,乜斜着眼睛,“你何必跟我说,像前两次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就是了。”
蒋琭琭从这话中莫名听出了一股埋怨,以为自己意会错了,不禁笑起来,“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再也不回来?
言境死死地盯着她,“那我怎么办?”
蒋琭琭吓得一个激灵,坐起身来问言境:“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不记得你,只有我记得你,那我怎么办?”言境很淡定地在和她讨论事情,仿若处理公事时的云淡风轻,“你走了,不回来了,我的记忆也能跟着消失吗?”
这……
蒋琭琭也不知道言境为什么会记得,她无法保证自己不回来了,言境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
“那也没事嘛,你就当一个朋友去世了。”
言境呲笑,“一个朋友?”
☆、陪你
不是一个朋友,难道连朋友都不是?
当然,这话蒋琭琭没敢说。她也不知道哪里戳着言境的点了,看他脸色沉重的样子,也不想再生事端。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有发声,空气再度凝结。
蒋琭琭抬起头来左顾右盼,眼神四处游离,哪儿都停留,就是不看言境。
突然,一颗珍珠从天而降,擦着蒋琭琭的手背一路滚落到墙角,蒋琭琭看着这颗珍珠一蹦一蹦地停在角落,心想,哪里掉下来的呢?
刚抬头,才发现顶上镶满珍珠的吊灯不知道怎么回事,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掉落。蒋琭琭大脑一片空白,躲是来不及躲了,只是幸好在最关键的一刻将面前的言境推出了很远。
一个人受伤总比两个人都挂彩要好。蒋琭琭倒下的那一瞬间是这样想的。
意识模糊之际,蒋琭琭只感觉浓稠的液体糊满了脸,自己不知道靠在哪里,只觉得颠簸得非常厉害。
有人一直在耳边叫她的名字,声音很熟悉,但她已经不能思考出这是谁的声音。
对方叫得急切又缱绻,蒋琭琭想回应一句,但是她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一歪头,直接昏了过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蒋琭琭有些吃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墙壁。缓了好半天,蒋琭琭才想起来自己被吊灯砸了,现在应该是在医院。
她想撑起身子,发现脑袋上缠着纱布,头疼欲裂。好不容易坐起身来,又发现病房里没有一个人。
不远处的白色薄纱窗帘一动不动,房间里安静得令人可怕,蒋琭琭就这样坐着,陡然生出一种孤独之感。
以前网上有个评价孤独等级的列表,被网友选出来最孤独的事情是一个人做手术。蒋琭琭现在有点体会这种孤独。
她掀开被子想去门外看看。
由于脑袋还是有点晕乎,蒋琭琭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到了门边。
好不容易踏出病房,结果还没站稳脚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直接把她绊倒了。
蒋琭琭此刻本来就比较虚弱,对方强劲的力道撞过来,蒋琭琭躲避不及,非常不幸地来了个360度托马斯旋转,然后才轰然倒地。
倒地的那一刻,蒋琭琭觉得自己没被吊灯砸死,倒是很可能被这位仁兄撞残。
好在对方反应及时,一把抱住了她。蒋琭琭想象中与地面接触的画面没有出现。她睁开眼,望着与地面仅剩五厘米的距离,吓得使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蒋琭琭才看清撞她的人是谁。
惊艳的五官,深邃的轮廓,蒋琭琭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不是凌彻是谁!
蒋琭琭在那一瞬间真的想过再把身子翻回去,但是刚才的一个翻身她已经使了全力,这下真没力气翻了。
“麻烦你把我放下,谢谢。”
凌彻有点搞不懂,“放下?放下你就躺地上了。”
“对,没错,我就喜欢躺地上,麻烦了。”
凌彻:?
现在怎么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
凌彻知道是自己先撞了人,没有听蒋琭琭的话,而是将她扶了起来。
蒋琭琭站起身来之后,坚决没让凌彻再搀扶自己,“这位大哥,你该干嘛就去干嘛吧,不用管我,我没事。”
凌彻正想问问她有没有事,话还没出口就被她这一句话堵了回去。
蒋琭琭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以为他有顾虑,“你放心,我不会讹诈你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写个字条留作证据。”
凌彻原本只是来医院看个病,他走得急,想甩掉外面的狗仔,才一不小心撞了人。原本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和这位素人搭讪,但是这人的表现也太奇怪了。
凌彻挑眉望她,“这么说,你认识我?”
他原本以为对方不认识他,但既然表明不会讹他,自然知道他有可讹的价值。
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