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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天尊来说,差距还是比较显著的。
不过夜昃也从来没有为难他,甚至在对待他的时候特别的——用心。
好似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了,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周铭止不住的心慌起来。
算上时间,也快到他承诺的三个月期限了,他满怀着期待,想着能再次见到简安。
无论简安对他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抱怨。
因为他爱这个人,从开始到结束,一直牵绊着他到至今。
“还有多久。”周铭觉得自己的意识更模糊了,他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这次他回去之后,就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为了保存自己的记忆,周铭不会选择用重塑身体延长自己的命。
他的记忆里一直徘徊着小浪还未说完的话。
到底是要,杀谁呢?
糯米和他说过,要破坏掉这个世界的中枢,可这个世界的中枢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一个人吗?
这个人绝不会是他本身,只可能是其他人,可他想不到,到底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中枢。
“头还痛吗?”夜昃同他坐了一辆马车,周铭摇头:“没事,过一会就好。”
“还想坚持下去吗?”夜昃拾起盘子的车厘子,放入自己的口中,他轻微张开口,吞了进去,然后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唇。
周铭看了也饿了,可他忍着没吃,他现在的味觉丧失的差不多了,就算吃任何其他的东西,也都索然无味。
他也没心情吃这些。
“你现在反悔的话,也不迟。”夜昃好心的说。
“我不会后悔,永远都不。”周铭的头埋在了胳膊上,坚定的语气不容别人质疑。
“但愿你之后还会这么想。”夜昃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对周铭说:“我不想下次见到的,是遍体鳞伤的你。”
“……嗯?”周铭不明白夜昃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遍体鳞伤?
夜昃的上唇微抬,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用手揉着周铭的头发。
他没多说什么,转身盖上了眼帘,周铭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观摩夜昃完美的侧颜。
可以说夜昃的容貌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惊艳,这种惊艳是出尘的美。
可周铭才没时间关心这些,他想尽快回到客栈,马上渐行渐远,在周铭抵达了当初自己的客栈时,却发现整个客栈变得一片狼藉。
客栈外没有一处可以说的上好的地方,当他进到了客栈里,无数具身体倒在了血泊中。
他们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地上流出了血液凝固已久,看来这些尸体摆放的有些时日了。
周铭踏过这些尸体,奔赴之前的那两间客栈,他真的很怕,简安会出事,当他看到这些尸体的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要不是他感觉到自己和小小连接的血契还存在,他真的会就此崩溃。
他信任简安,所以他敢肯定简安会把他们保护好,这是他应履行的承诺。
周铭胸腔里积蓄的疼痛一时间全部涌出来,他大口的喘息着,他把整个客栈都寻遍了,都没找到任何关于他们的线索。
当他在小花的房间发现了一块藏在枕下的红玉,隐约猜到这可能是小花留下的线索。
夜昃在欣赏到这场景的时候,没有一点诧异,他冷漠的注视了眼地上的死人。
这些死人的身上或多都有魔修的气息,也许这场屠杀,跟魔修有关。
横尸在地上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就被立即绞杀,也许他们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
可这下一刻就一命呜呼。
魔修比灵修的修炼要来的更容易,在同一时段,魔修要比灵修更强。
他们相互之间是宿敌,灵修的人想要绞杀魔修,魔修自然也不会放过灵修。
灵修占据的人数众多,魔修始终掩藏在暗处,不被人所发现。
周铭把灵气渡入红玉,红玉里显示出几行字,当主人这两字显现出来,周铭就能确定是小花给的讯息,讲的是小花他们迫不得已暂时离开了这个客栈,他们现在正赶往北方的云落城,他之前和小浪逃亡的时候,就是为了去云落城,云落城城主,和他的父亲是多年的挚友,他只能去那边请求云落城的援助,目前跟在小花身边的人,都是汩罗城里逃亡出来的亲信。
小花和他坦白了他的身份——汨罗城城主的二公子。
汩罗城大公子早在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所以他是汩罗城城主仅剩的孩子。
汩罗城是风岚大陆数一的世家,可就在三个月前,汩罗城一夜之间被灭,俨然成为一座空城。
到现在那个地方还是一座死城。
传闻汩罗城里有着可以与天地同生的宝藏,只要得到那个宝藏,他们就可以主宰一切。
很多年前,也有很多人想窥探汩罗城城主的宝物,可汩罗城城主的修为已经到达高深莫测的程度。
太多人因为好奇死在了汩罗城里,越是这样,就越有人想得到传言的宝物。
所以汩罗城从未安生过,汩罗城城主陌使辰名言他汩罗城并无此物,也坦言了若是他有这样的宝物,何不自己用了,还引来这么多杀身之祸。
有人信了陌吏辰所言,也有人不信他的片面之词,那些人的视野里只有疯狂二字。
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汩罗城迎来了第一场命劫,如果单说他的灭城之灾是因为这宝物,也有些牵强,其中更多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只有陌使辰自己知道。
得知小花平安无事,周铭把红玉收入空间戒指,这些人对小花穷追不舍,必定是他的身上有些那些人想要的东西。
当初他没有同意让简安一起跟了去,就是因为他体内的魔修,他是灵魔双修,也许普通人的修为难以看出,可凌云颠里的人不一样,一旦简安被发现,他就没有了后路。
现在这个场合,他本该跟夜昃告一段落,可他深知自己还欠了夜昃一个条件,怎么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把他赶走。
更何况夜昃想得到的魂骨笛如今到了他的手中。
在他的脑中,夜昃应该是个很忙的人,可看他逗弄自己的灵宠,看模样十分惬意,这次出行他必定做足了准备。
夜昃对于脚下的尸体毫无波动,阳光的照射下,他脸上的金色面具更加刺眼,也让他的黑发夺目起来。
比起当初的白发,多了一份阳刚之气,也更有尊者的气质。
白发后的夜昃,更多的是儒雅的仙气,两者差距显著,但都能让人过目不忘。
周铭相对无言,夜昃看似高冷尊贵,可他的行为举止又十分的文和,手指也特别喜欢抚摸怀里的兔耳朵。
他的灵宠很享受他的抚摸,十分乖巧的待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周铭没忍心继续看地上躺着的尸体,通过以前的锻炼,他也不会产生什么恐惧和抗拒的心里,现在只是惋惜一声。
他走到夜昃的身边,微抬头看他,话还没说出口,夜昃就说:“走吧。”
“……”周铭收回了视线,跟在了夜昃的身后,夜昃抬脚上了马车,随后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