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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吸食人血的吸血鬼,眼睛是鲜红的。密党每次吸食血液都是有计划又规定的,时间长了,眼睛里的红色就逐渐黯淡了些,变成了暗红色。
那么毫无疑问,这些魔党吸血鬼全是嗜血狂魔。
他们看到容瑾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块精美的蛋糕,恨不得当场就扑上来把他咬一口。
法兰一点也不在意,拖着容瑾就往前方走去。
他想到了一个改造的好办法。容瑾的体质特殊,血液味道十分香甜,自然不能用寻常的办法来改造他。法兰想了好几个办法,都觉得不够好用,全部否决了,最后只留下这一个办法。
容瑾被他拉着往前走,双腿酸痛不已,他的一只脚踝似乎还脱臼了,每次踩在地上都是钻心的疼痛。短短的一段距离走下来,容瑾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原本迷迷糊糊的大脑也彻底清醒过来。
法兰知道他肯定很难熬,因为他的脚踝就是自己折脱臼的,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类竟然从头至尾一声不吭,硬是撑了下来。
不过坚强又能有什么用呢?再硬气,也不过是个人类而已,接下来迎接他的,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容瑾被推进一个密封的房间,周围黑洞洞的,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那些声音莫名诡异,容瑾下意识觉得不要靠近才好。
站在他身后的法兰勾了勾嘴角,打了个响指,屋子里便徒然亮了起来。
眼前是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监狱,牢狱全是银制品。里面关了无数个黑袍吸血鬼,个个红着眼睛瞪着他。有些看到他直接失控,毫不犹豫地朝栏杆上撞过来,尖利的指甲划过地板,发出“咯吱吱”的声音。他们的脑袋装在栏杆上,冒出一阵阵白眼,伴随着“滋滋”的燎烤声,眨眼间,脑袋便被灼烧掉了大半。但就算如此,他们依旧红着眼,不停地冲向容瑾,却又被栏杆拦下来。
容瑾脸色发白,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似乎已经料到了法兰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
他想让那些吸血鬼吃掉自己!
“怎么样?我的试验品不错吧?”法兰弯下腰,凑到容瑾耳边,声音低低地笑着,“Aioson给我添了那么多麻烦,我可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他的爱人落在我的手里了,你猜我会怎么折磨他?”
不等容瑾回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我会让他的爱人生不如死,然后把他的内脏四肢全部肢解,每天给Aioson送过去一部分,最后再把他的头颅扔到流浪狗的地盘,让它们分食。”
容瑾默默地垂下脑袋。
“不过……”法兰话锋一转,优哉游哉地走到容瑾面前,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是愿意配合我,我倒是可以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虽然结果还是一个死,不过好歹能留个全尸,你觉得呢?”
听完他的这些话,容瑾突然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不算很温柔,但是却带着自己特有的一种魅力,有些魅惑,有些妖艳,但是更多的,则是无穷无尽的惊艳。饶是法兰这种存活了上千年的吸血鬼,乍一看,也稍微有些愣神。
容瑾轻笑着,长时间的劳累与病痛,让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他的嘴唇干裂了,血迹还残留在苍白的嘴唇上。但就算如此,容瑾也丝毫没有胆怯,他直视着法兰的眼睛,一字一顿,斩钉截铁:“你、做、梦。”
法兰的脸色倏地黑了,他恶狠狠地甩开容瑾,直接把他甩到了地上。接着便大步走出了监狱,冷声道:“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容瑾就听到四周发出细微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只见关押着黑袍吸血鬼的个个监狱上的栏杆全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去,转眼间,用来阻隔他们的栏杆便消失不见了。吸血鬼们红着眼睛,四肢着地,像捕猎的食肉动物一样慢慢地靠近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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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猎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D国。魔党的阴谋诡计已经泄露了,现在所有相关人士都知道魔党要预谋着夺权,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甚至有可能会想要与人类一决高下。人类不会是魔党的对手,现阶段正是因为有密党牵制他们,所以才勉强达成了一个平衡,如果密党被打败,那么人类沦为魔党的阶下囚的日子指日可待。
这次血猎几乎是倾巢出动,不仅仅是年轻的血猎,就连老一辈的早已退出战场的血猎都前来了。其中有好几个还是曾经和娄傅言有过过节的。
“Aioson,所有人都到齐了,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爱丽敲了敲娄傅言的房门,站在他的屋子外面问。
自从容瑾死后,娄傅言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以往的温柔沉稳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暴戾冰冷。现在没人敢靠近他,只能隔着远远的距离请求他的指示。爱丽从未想过娄傅言也会有这样一面,冰冷、强大、暴戾、疯狂,那双血红的眼睛现在与魔党几乎完全一致,唯一支撑他的就是要把法兰碎尸万段,如果连这个支撑都没有了,爱丽无法想象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来了?”屋子里传出低沉的声音。
“是的。”爱丽不敢怠慢,端正了身子,站得直直的。
前往D国的血猎和密党氏族成员现在全部聚集在议事厅,这是密党出资建立出来的地方,为的就是发生紧急事件后,密党能有一个商量对策的地方。片刻后,娄傅言推开大门,走了进来。他目不斜视,直接走到最中间的位子上。
一时之间,大厅里没人敢说话,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娄傅言。
杨安然如坐针毡,微微晃动了几下之后,扯了扯楚淮的衣角,小声对他说:“老大,Aioson看起来情况不太对啊?你看他的眼睛,怎么那么红?气场也好强,我感觉我有点呼吸困难。”
楚淮默默地抽回自己的衣角,赏了他一个白眼:“经历那么大的打击,要是没什么变化才怪了。不过Aioson这么不镇定的样子还是头一回看到,容先生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人了吧。”
杨安然听得一头雾水:“这跟容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楚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啊?”杨安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楚淮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容先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