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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了所有的一切。
终于皇上在朝堂之上病倒了,惹得朝堂上下愁眉不展,太子不过志学之年,如何撑得起诺大的江山?
皇上一身征战无数,早些年被刺过几剑差点伤及心脉,几年来皆是郁郁寡欢,如今肝郁气滞,像是秋季里的一片枯叶,再轻微的风都能吹落。
皇上醒来时,仿佛没了魂魄,他精神大变,赶走了所有的宫人。
“皇上……”
轲皓拿着一个小瓷瓶递到他的面前,他自然知道里面装着断情药。若是他服了,忘记那些让他心痛欲裂的事,那他便不会因为郁郁寡欢而肝郁气滞更不会波及心脉,也就不会死的那么早。
“若是……没有忘……”
他说的断断续续的,像是糊里糊涂一般,突然将那药瓶子狠狠的摔碎。
若是他没有忘,即便他的妻子不爱他,他也总有法子将她哄好,若是哄不好那便哄一辈子。
结果却让她带着仇恨孤身离去,他们以前就说好了,将来要去江南泛舟去蜀地避暑去好多好多个地方,可如今却只留他孤身一人。
后来的几日,皇上病得一日不如一日,病得记忆开始混乱。
有一日宫人四处找不见皇上,宫里上下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病得那样重若是有了个好歹该怎么办。
看守宫门的宫人说并未见着有人出宫,轲皓便去了趟中宫,他果真就在中宫。
他坐在皇后生前的床上良久,他病得两只眼睛佝偻见到轲皓时还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何皇后宫里空无一人?”
这话问得轲皓哑口无言,他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病入膏肓的皇上,就连叶玉卿都说皇上就是风中残烛,如今记忆错乱,若是再受个打击随时都可以熄灭。
“皇后人呢?”
皇上不碟不休的追问道,眉宇间似乎还带着几分着急,就像是闹着吃糖的小孩子。
“回皇上,皇后娘娘……”
轲皓有些于心不忍,那些残忍的话有如千斤重担让他不知如何开口。
“姐姐……说是想回家了……”
这时殿里响起了唐璃苦涩的声音,她红着双眼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些年痛苦的又何尝皇上一人?
她虽然寻常人家的女儿,也是她父母的心头肉啊,她却像个傀儡替身一样活着,后来她连替身都不是,她就是一个傀儡,一个生活在宫中的傀儡。
“你又是谁?”
皇上问出这句话时陷入了痛苦的冥想,唐璃没有再开口,他似乎也想起了了什么,失魂落魄般离开了中宫。
他今日醒来时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满心想着要去见他的皇后,原来不过是黄粱一梦,他如今就像个跳梁的小丑一般。
皇上有好几次都昏迷不醒,醒来后又像变了个人一般,诸如此类已经有好几次了。
最终他病得再难下榻时,所有人都跪在他的殿内,他终于睁开了模糊不清的双眼,吩咐道:“来人,快去取我的衣物来。”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很清楚,宫女连忙去取了皇上的衣物,皇上在迷茫之中呵斥道:“大胆!这是皇上的衣物,你意欲何为?”
在场的人皆是两两相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轲皓的反应很快,遣散了殿内所有的人,让人取来了宸王的直缀朝服。
果然,皇上穿了上去说道:“现在是哪个时辰了?该上朝了吧?我怎么会在宫里的寝殿内?”
“殿下病得厉害,上早朝时昏倒了,皇上命人将殿下送来寝宫里修养几日……”
轲皓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皇上打断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小棠还在王府里等我回家呢,快去备好马车。”
见着轲皓愣住了皇上十分不满的呵斥道:“还不快去!”
轲皓见此便退下同唐璃、太子还有林思君商讨,最终轲皓寻了一辆与王府马车极为相似的马车。
皇上看到那马车时皱着眉头说道:“李福呢?”
“在王府里保护着王妃呢。”
轲皓就像从前一样毕恭毕敬的说这话,皇上再也没有问别的话踏上了马车,李福是宸王府里的管家,是他找来保护他妻子的可信之人。
可他却也忘了,李福在劫狱的那日同兰姨一起死了。
车轱辘缓缓的行驶了起来,皇上再也忍不住咳出了几口血,轲皓担忧的进了马车:“殿下,不然……”
“无碍,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许告诉小棠,本王有些困了,到王府的时候再叫醒本王。”
他累得很难睁开双眼,听着轲皓哽咽着答应,他方才放心满意的闭上了双眼,浑身无力的倚靠在马车上。
他这时候还在牵挂着他家的娘子,他知道,虽然他的娘子总是洋装着满不在意他的模样却在他每次受伤时都最为伤心难过。
这时候天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发出“哒哒”的声响,这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他再也没有说话。
马车还没有行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