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1
王治就满脸沧桑,饱经风霜的脸上又添了一丝愁容。但想到他马上就能脱离苦海了, 精神一震, 拿捏回道:“他是一只鬼, 死了多年了。”
看出阮软的担忧, 他立刻补充了后半句话:“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要对他不利的意思。”
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别说那祖宗的身份了,就算他是一只普通的鬼,经过几百年的修炼,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也不是对手哇。否则他也不会被压榨这么多年了, 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要是师父他老人家当初说清楚继任观主还得伺候那祖宗,打死他都不会接下这个重担的。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只盼着这女孩儿能顺利把那只鬼带走吧。再不走,他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搞不懂玄门那些弯弯绕绕的,阮软想起了个沉重的话题,轻声问:“那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死了多年具体是多少年,王治没说,阮软也没问,她只想晓得他的命是怎么没的。看大师这样子,沈殷生前肯定是个大善人,死后也是一只好鬼。不然大师也不会对他这么和善的。
还好王治不知道阮软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然又要心绞痛了。他那是和善嘛?明明是憋屈!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听到女孩儿问他这个问题,王治捋了捋胡须,故作深沉状吐了个烟圈,慢慢道:“不过我可以长话短说。”
这其实是一个简单又泯灭人性的故事。几百年前玄门正值鼎盛时期,声望远比现在大得多。那时出了个玄学大家族沈家,帮着解决了不少棘手的灵异事件,是当之无愧的玄门之首。
沈家的家主是个年仅二十五岁的青年人,名唤沈殷。他是个极有天赋的玄学大师,那会儿根本没有能够与他齐名的人。一枝独秀,堪称玄学界之光。毫不夸张的说,沈家能够取得昔日的地位,全是他的功劳。
令人发怵的厉鬼,他抬一抬手指就能使得其灰飞烟灭;再凶煞的阴宅,他丢一枚铜钱进去,风水瞬间改变,成了大福之地;他随手画出来的各种符,灵气逼人,效用比别人竭尽全力画出来的好十倍不止。
这样一个有天赋且肯努力的人,玄门中人都在观望他能走多远,是否能够以肉身成神。然而,变故发生得那样突然。
他死了,死在沈家的地下室。尸体被剁成了碎肉,分别丢弃在不同的阴晦之地。过了半月有余,有人报了案。
报案的是与沈殷约好要去他家看风水的客人。到了约定好的那天,那位客人等了很久没见着人。于是专门拎了礼物上沈宅,结果被告知沈殷出了远门,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那位客人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一眼就看出接待他的那个沈家人眼神躲闪,好似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与沈大师合作过几次,对方从来没有迟到过。于是,他敏锐地嗅到了点不同的东西。跨出沈宅那刻,他到衙门报了案。
然而,官差例行公事地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又过了半月,出了轰动全城的沈家灭门的惨祸。沈家上下三十余口人全部横死在沈宅,尸体上没有半点伤口,像是被活活吓死的。大堂的桌案上用砚台规规矩矩地压了一张纸,是沈家人的认罪书。
上面清楚地写了他们因嫉妒与不甘,是怎么合力谋杀了家主,又是怎么分尸的。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顺着那张认罪书上提及的线索,官差在二十多处偏远肮脏之地挖出了被抛弃的尸块,白骨森森、肉糜腐烂。
由于三十多人都是受到惊吓猝死的,找不到作案人,自然成了一桩悬案。有人说是沈家那位枉死的家主回来索命了,官差们也深以为然。否则怎么解释死的都是参与杀人分尸的沈家人呢?
这种灵异的事官府解决不了,只得找玄门。而得知消息的玄门中人震惊不已,既是为沈殷这玄门之光的陨落,也是为沈家那三十余口人的死亡。
知晓事情始末的玄门弟子心情复杂,想法也不一。像是当时玉清观的观主就认为因果循环,这是沈家人应得的报应,他们不该插手此事。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觉得沈殷已然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鬼,就算是死了也绝不能轻易地饶恕他。
持两种观点的人展开的行动也不同。玉清观那边是想为沈殷超度,好让他早日遁入轮回。另一边的人就大肆追查他的踪迹,想灭了他的魂魄。
所有人都以为成了鬼魂的沈殷会躲起来,以免被他们寻到。哪里想到那家伙胆子大得很,不闪不避地在沈宅等着他们找上门。
生前遭遇了那样惨烈的死法,死后势必戾气加身。
在玄门中人到沈宅时,就见着白衣道袍的青年浑身充满了戾气与慑人的鬼气,动作优雅地坐在桌边沏茶。看到他们还笑了笑,手一挥,满杯的茶水递到了众人的跟前。
那么多的玄门中人奈何不了一只鬼,但又不能任由他在外漂泊,只好尽众人之力设下阵法,暂时将他围困住。玉清观的观主动了恻隐之心,自请把其镇压在观中。他没事的时候也能诵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