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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宇一番话将大家的心打入谷底。
“钟念的病好了,她会去直面之前发生的一切,正常情况下她可能无法接受你们,也无法像以前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如雪控制不住的哭泣,这模样这声音传入钟念耳中,钟念不再像以前一样心疼与自责,内心压抑的烦躁越来越浓厚。
钟念放下一直捏在手中的筷子疲惫的揉着眉心:“你能不能别哭了?”
此话一出哭泣的周如雪、安慰她的钟建安、一直在一旁揣测不安的钟心全都停下动作惊讶的望着钟念,在所有人眼中,钟念一直是善解人意、隐忍的人,大家都已经不记得上一次钟念这样说话是什么时候。
钟念缩回放在桌上的手,低头在桌下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她们这样的眼神让她更加不安与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钟建安将钟念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伸手拍拍周如雪的手当作安抚。
“念念,你不用感到不安,其实你现在这样反而让爸爸松了一口气,你的童年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我和你妈妈却选择视而不见。后来你好不容易拜托了那样的生活却又被那人纠缠,再后来......”
钟建安每说一句钟念的脸色就惨白一分,那些大家知道的不知道的,她一件也不想回忆。
自己女儿的一生太过不幸,而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想到这里钟建安已经泣不成声,这个年轻时做恋人依靠,老了做家庭依靠的男人被自己女儿不幸的人生打到。
压抑的哭泣声此起彼伏,除了钟念其余三人都忍不住落泪。明明所有人都在像自己道歉,明明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自己的父母终于理解自己了,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快乐呢?这哭声像锤子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钟念的神经上,周围的一切开始模糊,一切好像变得很远,钟念除了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
“道歉有什么用呢?道歉那些事情就不存在了吗?你们现在哭是什么意思?同情我吗?我不需要,你们只要不要因为我变得不幸就好。你们错了,你们现在仍然在做错的事情,你们现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要我笑着说没关系吗?你们不该逼我。我想我一定会原谅你们,但不是现在,你们也要给我时间。”
说出了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话,那种晕眩感慢慢消失,说出来后没有预料中的愧疚感,只有充盈在心中的轻松感。
后来钟建安代替周如雪和钟心交代了她们的目的,今天叫钟念回来吃饭只是想一家人提前吃一顿年夜饭,明天她们就要带着商老爷子去旅游了,钟心到时间后直接回学校,归期未定。等钟念真正原谅他们的那天就是他们的归期。
钟念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率先动筷,一家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一顿压抑的年夜饭。
晚饭结束后钟建安带周如雪去休息,钟心送钟念离开。
站在电梯口,钟念和钟心两人都没着急按下行键,两人沉默的站在那里,感应灯熄灭,钟念在黑暗中叹息。
“心心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相反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瞒着你害你替我担心,害得你中考失利。”在屋内一直没哭的钟念说到这里开始掩面哭泣。
钟心在黑暗中抓住钟念的手:“姐,你没有对不起我。”
钟念回握住钟心的手:“你听姐说。以前我带着你,我又是住宿,我只能在周末的时候陪伴你,大多数时候都让你生活在全托所。那时候我脾气不好,我总觉得我给你又当爹又当妈对我来说很不公平,我总是批评你。心心,我们都确实了父母的爱,姐姐已经这样了,你不要再压抑自己,告诉爸妈你需要他们,你想要他们补偿你,不要觉得愧疚,那是你该得的。”
“姐,我知道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电梯停了又走,钟念最终被久久见她不归的商晟辛上来带走。
第二天何诗音和吴曼被钟念以‘在网络恶意中伤与泄露他人隐私’告上法庭,中途有人匿名提供了一份何诗音泄露商业机密的证据,吴曼如实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与何诗音威胁她的事情。
几天的审判中何诗音都表现得十分冷静,但她阴测测的眼神让钟念几天都睡不好,意外发生在宣布审判结果的前一天。
那天下了X城今年的第一场雪,大雪来势汹汹,一个晚上就将X城整个覆盖,电视与广播中都反复提醒市民出行一定要小心。昨天晚上钟念和商晟辛发生了关系,所以钟念起得比平时晚了些。
钟念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商晟辛的身影,只瞧见了餐桌上的早餐和纸条。
‘念念乖,我出去给你买你昨天说想吃的市中心那家的蛋糕,早餐记得热过之后再吃。’
钟念仿佛透过纸条上的字迹看见了商晟辛嘴角的笑和满眼的宠溺,将纸条收好后伸手摸了摸餐具,还是热的,估计商晟辛也刚出发不久。
吃完饭钟念正准备洗碗客厅的电话响起,钟念拿起电话,来电显示‘小辛同学’这个备注是钟念初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