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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
照说这两月,应是神仙眷侣,浓情蜜意,教人神魂颠倒,面红耳赤才是,但柳长泽越发愁苦了。
沈是什么都好,顺着他、宠着他、依着他,却偏偏不让他碰。
他吃了三十年的和尚斋,好不容易开了荤,却被迫守上了活寡。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其实只要能和沈是在一起,再念六十年的经他都不在话下,只是沈是这般的躲闪,不由让他生出许多心结……
他觉得沈是喜欢女人。
毕竟当初沈是在京城有婚约,到徽州还寻花问柳,迄今也没给他一个解释……
那天若不是自己穿了裙子,若不是他喝了酒……
这越想便越糟糕,他不知道沈是会否是因为同他成了亲,便有了责任,不能后悔……
虽然他是死皮赖脸都不会放过沈是的,但也依旧渴望沈是能快乐,能如从前一般喜欢自己……
“阿是。”
柳长泽委屈的从背后环住了沈是的腰,两个时辰了,沈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沈是停下正在抄《中庸》的笔,回头问,“何事?”
柳长泽不说话,也不敢问,怕沈是承认,那就半分余地也没有了……
于是低头去吻他。
沈是下意识向后退了些,柳长泽眸光黯淡,沈是又勾着他脖子亲了上来。
你看看,他亲我就是为了负责!
柳长泽愤恨的咬了他一口,又心疼的一直舔舐着,直到那饱满的朱唇,变得水光潋滟,吹弹可破……
沈是亦是刚开的荤,又值此少年气盛,十分敏感,被逗弄两下便动了情,他不自觉得想索取更多,主动吻他了他的唇缝,朝着他的舌尖吮吸了两下……
柳长泽眸色渐深,手滑进他衣袍摸索,直教他喘息连连……
忽有一冰凉探入无人之境,沈是蓦然睁开眼,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他的手。
柳长泽胸口一滞,气不过的用了一点蛮力,将他抱起来放在案上拥吻,沈是的手摸上了一旁的墨条……
柳长泽洞穿了想打翻墨汁的想法,与他十指紧扣按住了他。
沈是便化被动为主动贴在了柳长泽身上,柳长泽哪里经得起他撩拨,两下便失了魂,只见他故意向檀木书柜上撞去。
柳长泽浑身热血骤寒,一手提前挡在了他头上……
柳长泽眼神受伤的放开了他。
沈是躲闪的想解释什么,但是他又说不出口。
两人便僵持着。
柳长泽抱了下他,然后说,“阿是,我等你。”
沈是点头。
然后扯了下他衣袖,询问道,“我整日在家呆着清闲,想去寻点事做……”
柳长泽想了想,他从前操劳国家大事,而今突然闲下来肯定不习惯,便说,“如此,你明日便随我去子安斋……”
这样他便更方便随时看到沈是了。
却将沈是摇头,“我答应了藏瑜书舍的邀约,下月便去学堂授四书。”
“不准。”
柳长泽突然很激动,“你来徽州一直与我一起,怎么会认识书舍先生?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
沈是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藏瑜书舍是前翰林掌院秦怀开设的,于洛阳、江城、徽州三地都有分舍,我此番辞官,他听闻了消息,便邀请了我……说来应该两月前便赴任,一直拖到了今日……”
至于为何拖着今日,柳长泽心里有数,他知沈是为他已是多番拖延,此时提出,定是到了不可还转之时,但他仍是不同意。
“你要收别的门生。”
吐出来的话,怨气十足,两人不由想起了多年前因收徒导致的祸患……
沈是眼前闪过那满室的藤条,心中差点松动,但转念一思,不可,他必须去。
于是他十指牵过柳长泽的手,吻了一下,依偎着软声,“可我只有你一个夫人。”
柳长泽听的心头一热。
沈是目若灿星的看着他,带着勾魂夺魄的意味。
柳长泽捂住了他眼睛。
然后不容拒绝道:“你已经有得意门生了。”
沈是脸色突然煞白,他冷声道:“若我一定要去呢?”
柳长泽的手背青筋突起。
沈是向来吃软不吃硬,条件反射的寻出脑海里最有力的回击,“再将我关去哪个青楼?”
柳长泽忽然想起了他在青楼里断食数日奄奄一息的场景,想起了宋奉安的死,想起了拼命往火光里扎而无能为力的沈是,他不由被滔天的愧疚与恐惧席卷,他都对自己最怜惜的人做了什么……
柳长泽将他锢进怀中,难过的心都碎了。
沈是也自知失言,但种种往事,虽可以忘怀,但毕竟是发生过了……
若说无怨怎么可能,若说有恨又怎忍心。
他便伸手在柳长泽后背轻拍了两下,低哄道:“心肝想关哪里就关哪里,最好关去潇湘馆里成一辈子的亲。”
柳长泽恨极了这个人,让他喜不能喜、怒不能怒,浑身上下的痛苦又甜蜜,他发狠的咬着沈是的耳垂上。
沈是疼的闷哼。
他又含了含,才吐出来,万般不舍的说,“最多半日。”
沈是轻笑,宠溺的说,“好,都依你。”
柳长泽下颌抵在他肩头,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
这个人嘴上说得好听,想做的事却一件也没少过,从十几年前就想收徒,现在也收到了,会不会有那一天,又想尝尝女人的滋味了呢……
“阿是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知书达理,说话声音温婉,爱笑的贤淑女子吧。”
柳长泽手攥成拳。
……
沈是言而有信,说是半日就是半日,从未多耽搁一秒。
柳长泽心中舒坦了些。
但沈是也更加忙碌了,徽州地小,学生的眼界狭窄,接触的事物与知识有限,沈是总在绞尽脑汁的让他们多感知些书内书外的东西,甚至会带他们去子安斋里躬身历事,将史学与经世融合的相得映彰。
一时间沈是良师之名,冠誉徽州,上门求学者,不计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