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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远淡漠地站着,如同事不关己。
“让开,这个女人就是欠打!”
林巧儿把啜泣声压下去,不论她发出什么声音都会惹恼她。
钟远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沈小姐,有什么事等绅哥回来再说。”钟远对她非常客气。
沈雨馨不解气,想从侧边去抓林巧儿。林巧儿吓得赶紧往后缩。
钟远跟着她转,死死挡在林巧儿身前。沈雨馨气得拿手包扔他。钟远没躲也没还手,任由她打。
沈雨馨的包甩到他肩膀,甩到他脸上。他也只是微微偏头,毫无恼色。
这样一来,沈雨馨再生气也无法发什么火。她后退一步,不屑地哼笑,极具威胁地指指他们,“你们给我等着,妈妈马上就来。”
说罢她气冲冲地下楼。
钟远这才皱眉,他连拉起林巧儿都来不及,就赶紧给薛世绅打电话。
林巧儿贴着墙角起身,拿纸巾擦擦身上的颜料。那些颜料已经把她的T恤和牛仔裤右侧染得花里胡哨。
钟远挂掉电话,才看她。她半边脸都被打肿,眼睛也哭红。她已经顾不上了。
一看到画室的一片狼藉,还有地上散落着的无数被撕坏的画。她捂住脸,再度不出声地大哭。
钟远扯扯嘴角,露出一丝不忍,甚至不敢告诉她,糟糕的还在后面。
誓言
见到薛世绅的母亲,林巧儿把头压得更低。一想到她的画,她就心碎,几乎快要哭得昏过去,可是现在她根本不敢发出声音。
薛母一看就是生活富足的人,气质高贵优雅,衣着低调。她非常端正、年轻,脸庞看上去不过三十岁。
她的脸庞十分和善,但她的和善不是对林巧儿的。
她看着画室的一片狼藉,摇了摇头。钟远见到她时,头微微一低表示尊敬。林巧儿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看她。
跟在她身边的沈雨馨此刻倒显得楚楚可人起来,她哭着伸手,给薛母看手腕上的抓伤。
毕竟薛母再晚点看,那点小伤就消退了。可是薛母依旧怜惜地拍拍她。与她相比,林巧儿就算是肿成猪头也活该。
钟远看着她卖惨,眼里毫无情绪波动。
沈雨馨领着她走到卧室,衣柜门敞开着。里面一半是林巧儿的衣裙,一半是薛世绅的西装。
薛母不快地别过脸,回到楼下的客厅沙发上坐着。钟远不动声色地拉拉林巧儿的手腕。她会意,跟在他身后一起下楼。
沈雨馨泡了杯茶递给薛母,随后挽着她的手,轻声啜泣。
薛母好声好气地安慰了她几句,随后转向林巧儿,语气就凌厉许多,“把头抬起来看看。”
林巧儿这才第一次与她对视。她瞬间读懂了薛母眼里的不满和生气。
“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非要做这种事。女孩子没有自尊心的吗?”
薛母的语调很平顺,怒气被她良好的修养隐藏了起来。
林巧儿再度垂下眼帘。此后几个小时,她就一直这么站着,如同被罚站的学生。钟远也站在她身旁。沈雨馨和薛母如若无人地闲聊起来。
直到晚上九点,薛世绅才赶到,他瞥了眼站着的两人,然后走到沙发边,轻声说,“妈……”
林巧儿知道他进来也不敢看他。她已经站得快昏过去,可她不敢昏,她的罪名太多了,不需要再多一项装昏博可怜的罪名。
钟远依旧直挺挺地站着,魏然不动。
薛母把茶杯放回茶几上,发出不小的碰撞声,“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但薛世绅听出其中的怒气。
“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跟雨馨说。”
两人的目光撞上,沈雨馨满是不服气。薛世绅冷着脸,没有说话。
“你做这种事,跟你那个不成器的大哥有什么区别?”薛母说着说着眼里就盈盈地积起泪花,“你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儿子,你这样让妈妈很失望。”
薛世绅低着头不说话。
“你年轻,被这种狐狸精勾了,做出傻事来,”薛母瞥了眼林巧儿,眼里满是嫌恶,“要知错就改。”
薛世绅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眼林巧儿,她遮住半边脸的长发都遮不住眼睛和脸颊的红肿。
她一定受尽了委屈,薛世绅想到就心疼。但现在他甚至不能流露出分毫对她的关心。
沈雨馨自然是清楚这一点才会把薛母请过来,凭她自己,是不可能搞得定薛世绅的。
薛母走到林巧儿面前,说的话掷地有声,“嫁进薛家,你想都不要想。我只要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你进门。我唯一的二儿媳只有雨馨一个人。”
林巧儿从来没有做过嫁进薛家的春秋大梦,这话对她来说倒也不算刺耳。
“这个公寓是薛家的财产,你没有权力住。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林巧儿怔了怔,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薛母眼里的权威不容置疑。
林巧儿无处可去,但此刻的她能从这个糟糕的质问场景里脱身,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她的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