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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料到顾恩知竟然会如此直白,顾老爷猛地睁大眼,但又无话可说,道:“你,你还要如何。”
顾恩知说:“我想让爹答应我一个要求。”
顾老爷点点头。
顾恩知说:“女儿婚事,请允许女儿自己做主。”
“胡闹!”顾老爷愤愤道:“今时不同往日,你,你刚刚被退婚,名声不好……”
“那又如何?”顾恩知无所谓地耸肩,“天下这么大,我就不信没有一个心胸开阔的男子。”
“你……”
“爹,”顾恩知说:“您就说您答不答应吧。”
顾老爷踌躇,他自然不想答应,但方才那么错怪顾恩知,又念及顾恩知年幼丧母,对她更是同情恋爱,于是叹了口气,道:“也罢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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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初一管家小姐都会进香山礼佛,顾恩知也跟着一起上山进香。
进香山寺后净手、礼佛,燃三根香祭拜,顾恩知一边拜,一边默默在心中许愿:“佛祖,您好,看在你我都是神仙的份上,保佑我吧!”
上完香,顾恩知便在后山游玩儿,虽然这次来主要为了猎艳,但转着转着,也渐渐被山中风景迷惑,漫天遍野都是红叶,风一吹,山坡便像是翻起波浪似的。
不管在天上凡间,她都认不得路。
偶然转过一处转角,顾恩知突然被人捂住嘴,拖进了一间房中。顾恩知吓了一跳,正想如何脱身,却听见身后人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顾恩知回头一看,一个年轻的男子举剑虚弱地撑地上,黑色的衣服湿哒哒的,被血水染透。
“你,”顾恩知认出了这人,“你是那日酒楼……”
那日那人的脸始终浸没在阴影里,以至于她一只没看真切,此时天光大亮,那人面无遮挡,两人距离又极近,顾恩知便看得清清楚楚。
这人肤色苍白,眼眶深,眼尾细长,浓眉入鬓,红唇若血,相当标志。分明五官更为冷冽,但顾恩知还是觉得他和贺希成给她一样的感觉,她抿了抿唇,垂下眼,没有叫出那一声久违的哥哥。
“别出声,”那人低喝,他瞥了一眼顾恩知粉色裙腰间系了条白帕子,“帕子,给我。”
“哦。”顾恩知好汉不吃眼前亏,乖乖将帕子解下递了过去。
那人一把抓过去,将伤口按住。他面色不善地瞪着她,说:“顾周的女儿。”
“是。”
那人说:“识相点,我要针、酒和线。”
“我都没有。”顾恩知摊手。
“荷包也给我。”顾恩知解下来递过去,“真没有,不骗你。”
话音未落,那人却在荷包里翻出了针线,这倒让顾恩知大吃了一惊,她荷包里没有钱就算了,竟然还有这玩意儿?她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理直气壮道:“呵呵,我听错了,我以为这位壮士要钱呢……”
那人淡淡睇了顾恩知一眼,没多说,穿着粗气,粗大的手指笨拙地捻着针和线。
顾恩知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了,于是牵了牵裙边,在这人身边蹲下,又指了指他腹部伤,“怎么搞的?”
那人不置可否,只是在按压到伤处时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他不搭理人,顾恩知就自己跟自己聊天,“我见过你,你跟那个侍郎家的小少爷是一伙的吧?”
“你为什么掳我?”
“你知道吗?你这种行为叫非礼。”
“按理说,你应该要娶我的你知道吗?”
那人终于烦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怎么不叫?”
“叫什么?”
“叫我非礼你。”
顾恩知两手护在胸口,道:“我叫了大家不就都知道了。”
那人:“……”
顾恩知自己被自己逗笑了,哈哈笑了几声,松开手,无所谓道:“谁在乎这点名节,反正我名声已经坏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像我的一位故人。
然而那人半晌没动静,过去一看,竟然已经晕了,顾恩知吓了一跳,连忙试探鼻息,还好还好,是活着的。顾恩知对上这人实在犯愁,这人扔在这里可能会死掉,可请来进来救,又显得他俩像偷情的了。
顾恩知无法,只得出去找小槐。“小姐,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嘘,进来帮忙。”
她取了针线,慢慢在火折子上烤。她抬了抬下颚,指挥小槐道:“把他上衣脱了。”
“啊……”小槐吓得几乎结巴了,“男……男女授受不亲……”
顾恩知翻了白眼,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种小事也只有凡人忌讳。”
小槐不怎么信,但顾恩知已经上手解裤腰带,她便跟着也动手,撩开衣摆,这倒霉蛋当真硬气,小腹有一条一寸深、血肉模糊的大口子,竟然还能和她说半天话。他尝试着要给自己缝合,但他手太抖了,扎不稳妥,没缝合,反而将伤口弄得更严重了。
小槐吓了一大跳,捂着眼不敢看,顾恩知面无表情,手中针线下手极快,一针下去血沫从伤口处挤了出来,顾恩知用白帕子抹净,接着扎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