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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青春又值多少钱?”
“何况,对方向你索赔精神损失费百万才肯和解。你有吗?”
李珏今年22岁,本科肄业,家里父母在大学城做快餐生意,攒下些富裕钱财,不过这些年,用于供给李珏过奢侈糜烂的生活,也差不多没剩下几个。
他在F.L的资料动态,不是在游轮狂欢就是长城喝下午茶,高尔夫球和马术也是常态,看起来真挺像那么回事。
小福贵打肿脸充胖子,也许这二十万是他们家最后的家底也不一定。
儿子那晚出了这种事情,被警察从家中带走,李家父母没办法,只能求一线希望,磕着头找上蓟城收费最贵的几家律所。
老百姓不太懂这行的门道,直觉最贵的就是最好的。
可红圈里那几大家的人尖儿谁不明白,想赚大钱,都要去和金融圈儿抢资本的剩饭,他们做富人的法律顾问,光是产权纠纷,一年毛利分成下来都是七八位数。
没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刑辩。
当然,除了方度。
眼下方度抚平了袖口的褶皱,见到对面年轻人情绪崩溃,捂着头痛苦流涕起来,他才收起面上的嘲讽。
搭着狭长的眼帘,等了几分钟,直到对方抽泣的声音不再那么聒噪,才再度平平地开口:“所以,你要言无不尽,提供更多线索,单单一句两厢情愿没有分量,这十七天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收了钱,自然会尽全力帮你脱罪。”
从看守所出来,方度开车绕上高架桥。
进入市区正巧赶上十二点多的堵车潮,他没有开车听音乐的习惯,中控台上也没有任何香水同饰品。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曾经打趣,方度坐进这驾驶位,就是迈巴赫最好的广告招牌。
摩卡黑金的车身永远一尘不染,真皮浅棕的车内亦是干净整洁,车主更是神情寡淡且漂亮。
就差吸引到名媛女主顾们多问一句,买车送不送这种车主?
漂亮车主此刻正将手机从大衣兜里掏出来,方度开车一向注意力高度集中,再不济也是借着加速超车的时间里考虑案中漏掉的细节。
这是他跳跃逻辑的私密空间。
譬如现在,他应该着重思考下李珏刚才说过的话,最后一次和受害者见面后,他恰巧丢了自己的手机,云端一秒被清空,连手机ID都被一同注销。
一切能证明当晚他和受害者是在玩SM的讯息,全都石沉大海。甚至连他们在F.L小圈子tag里认识的始末也被连同tag广场一同删除,而自从报案后,受害者本人也不再露面,拒绝配合一切调查,这几点会不会太过巧合。
不过方度没去想这些事情,最近一周,他总是在红绿灯大塞车时,拿出手机登录下F.L,查收讯息,今天也不例外。
而至于蓟城堵车有多严重,不用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原创独家发表微博@喜酌
想加更了,宝子们可以多投点猪帮我点亮第一颗星吗?
在等消息。
半下午,金融街双子大厦。
冬至前后的白昼总是异常短暂。
即将近夕阳的天色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站在金融街的地标建筑顺着道路放眼望去,车太多,楼太满,漫天也挤着绵密厚重的云层,边缘依稀透出的橘光,正在与钢铁森林外灰色的反光镜面相得益彰。
阴天的蓟城总是看上去令人无比压抑。
可在一举签下双子大厦三十六层长约期的Qintong Partners律师事务所内,此刻几乎是灯火通明,没有一点儿沉闷的气息。
蛋白色吊顶上布满工业感的射灯,灰黑大理石的地面上铺着奢侈的长绒地毯,设备间内的打印机似乎永远在工作,当然,还有不少西装革履的男女律师,神采奕奕,时不时带着重要客户谈笑风生,去到走廊尽头的共用洽谈室。
今天四点半时,蓟城办事处的所有合伙人有一场远程会议,由国内办事处的管理合伙人Kevin连线主持。
四点二十分,方度提前结束对案件的调查走访,将大衣同卷宗放回办公室,准点踏入西侧的大会议室。
实习律师还在幕布前摆弄投影仪,靠近门口的周朝贤超方度招了招手,示意他自己为他保留了一个座位。
方度刚解开西装前襟的纽扣坐下来,旁边的周朝贤已经朝他这边靠过来问:“怎么样,那个案子?”
周朝贤是DR律师,三十七岁,已婚。
DR律师也就是解决争议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