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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生了起来。
棠宁觉得这画面挺形象,乐不可支地笑了会儿。
下了楼,春雨稍歇。
地面湿漉漉的,全是积水,泛着粼粼微光。
路灯下,男人浑身像镀了层光。
程怀恕驻足在水洼前,笼着掌心,点了根烟。
火光跳跃,印在男人清隽的眉目间。
不多时,他接到了程旭的电话。
程旭率先开口邀约道:“小叔,有时间见个面?”
两人的交集其实并不多。
不用多想,肯定是为了棠宁的事儿。
程怀恕掸了掸烟灰,没什么顾虑般果断应下:“行啊。”
他眼皮微抬,吐出口烟圈,夹在指间的那根烟无声地燃烧着。
从他跟棠宁在一起时,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遭。
都是男人,彼此的心思肯定最为了解。
既然程旭不甘心,那就来会一会。
程旭跟他约在了一个台球厅见面。
像这种地儿程旭谈应酬多,也算常来,打台球的技术就此磨炼出来。
台球厅光线敞亮,装修偏奢华,一看就是富家公子惯来的“销金窟”。
程旭今晚直接把这地方包了场,在程怀恕来之前,只能看见西装革履的男人攒足了劲儿自顾自地打着台球。
一杆接着一杆,像是蕴藏着暴风雨,发泄着心中的什么不满。
不过一见面,两人就跟普通的叔侄一样,和和气气地打着招呼,落在外人眼里没半点儿不妥。
殊不知其下的暗流涌动。
程怀恕选了根顶好的台球杆,枫木材质的,很衬他沉敛的气质。
一明一暗间,两个男人分出完全不同的气场,一个野性下包裹着沉稳,一个斯文内掩盖着不羁。
“不是说玩儿台球么?那直接来吧。”
程怀恕来到台球桌前,活动着手腕。
程旭眉间一沉,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小叔常年在部队,对台球应该不算太熟悉吧?不用听一下规则介绍?”
“入伍也玩儿过,就是多年没碰,难免手生。”他掂量了下台球杆的份量,背脊微弯。
弯腰、瞄准,再到最后的推杆动作,一套下来动作到位,可以说是行云流水。
说的再多,不如直接战场见。
这就是程怀恕的准则。
台球厅内安静到落针可闻,程怀恕靠在台球桌旁,神色分明倦淡,但眉目深邃,稍微多对视一会儿,就能感受到油然而生的凛冽感。
“小叔是长辈。”程旭扯着唇角,摆出谦卑的派头,“那就先来吧。”
很明显代表着这一局由程怀恕来开球。
程怀恕试了会儿台球杆的手感,敏捷地轻盈出击,开球顺利完成。
程旭扶着金框眼镜,观察了下各个球的位置,评价说:“小叔自谦了。”
起码程怀恕的技术不是玩儿过的程度,看那架势,也像是练过一阵子。
别的不说,程旭在台球方面还是有自信与程怀恕一较高下的。
程旭气息一定,随即将瞄准的号码球一杆入洞。
一来一往之间,球桌的局势愈发胶着。
桌上能打的球剩的寥寥无几,程旭倏然间开口问:“宁宁最近还好吧?”
还真是沉不住气先问了。
程怀恕边击球边回话说:“小姑娘挺好的,今晚我还过去给她做晚餐了。”
场上,双方各剩一个号码球和最后要将之击落的八号球。
现在轮到程旭击球。
他摁着球杆,心思却已然游离:“你们两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到西南去的那一趟?”
球杆一偏颇,球的行进轨迹全然改变,停在了桌沿一角。
闻言,程怀恕不语,专注于局势,将己方最后一个白球击中。
台球蜿蜒,一路滚入袋中。
程旭的身形一僵,缓缓吐出口气,脸色不大好看:“小叔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这话不知是评价他方才的球技,还是别的。
程怀恕昂着下颚,擦拭了下球杆。
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回程旭的话,只不过眼底笑意不甚明朗,话里软中带刺:“差不多吧,比你想的要早一点。”
程旭不动声色地刺探:“所以······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不待回答,程怀恕直接将最后的八号球击落。
胜负已分。
程怀恕的面上看不出来一点儿赢了的喜悦,气定神闲地警醒说:“虽然还没到那一步,但我可以事先提个醒。”
他将球杆归位,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丝毫不客气地反将一军:“程旭,你知道破坏军婚是什么罪名吧?”
程旭早已满盘皆输,无话可说:“······”
过了几日,天气总算放了晴。
棠宁依照规定去舞团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