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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动作之余,棠宁有空就对着镜面不断调整面部表情,以适配整支舞来表达的意境。
直到日常排练到来,秦潇潇表演完,棠宁作为替补也要上场展示练习进度。
团长本来以为秦潇潇这回态度认真,表演上稳了是无需多言的。
然而两厢对比太惨烈,有好几个动作,明显都是棠宁表现得更流畅更到位。
即使是私下的排练,棠宁一上台,把每一次的排练都当作正式上台,曲子一响,整个人完全融入到《雨霖铃》这支舞需要表达的情感中。
做完收尾动作,棠宁定格几秒,额间全是汨汨的汗珠。
演出团其余的人也看了两人的表演,在棠宁表演完后,纷纷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团长当众宣布道:“棠宁跳得更好,可以做《雨霖铃》主位。”
棠宁又惊又喜的,还没缓过神来,气息不稳地说:“谢谢团长。”
她原本以为自己上回因为程怀恕的事情没去比赛,放了团长鸽子,团长肯定还得晾她一段时间。
没想到梦寐以求的机会在努力争取后,仍兜兜转转馈赠给了自己。
秦潇潇的眉头当即拧了起来,又碍于团长和演出团其他人都在看着,心里有百般不甘心,都不好发作。
结果这股子怨气到了第二天一早还没消散。
秦潇潇到了演出团后,径直朝门外交谈的同事问了句:“棠宁来了吗?”
同事懵了几秒:“她在练舞。”
秦潇潇推开训练室的门,一眼就看见棠宁正对着镜子练习。
棠宁感受到了来者不善,也停下动作,睨了眼怒气冲冲的秦潇潇。
本打算置之不理,不料秦潇潇快步上前,稍一扬手,那巴掌就要落下。
只不过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呵斥声:“潇潇,你在做什么?”
秦玉真这趟来本来就是临时赴约,连秦潇潇都不知情。
“妈,我······”秦潇潇支吾着,攥紧了停滞在空中的指节,仍恭敬地问:“您怎么过来了?”
秦玉真为人严苛,对学生、孩子都是一视同仁。
她早年离异,一个人拉扯秦潇潇长大,也培育出不少古典舞领域有名的学生。
秦潇潇即使再嚣张跋扈,在秦玉真面前也是有几分犯怵的。
“我是你的母亲,也是棠宁的老师。”秦玉真提醒完,脸上的神情不大好看,不怒自威道,“你们团长邀请我来看你们的排练,结果就让我看到你在这儿大打出手?你这脾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个收敛。”
秦潇潇焦急地哭诉:“我练了那么久,团长说换下我就换,棠宁本来就是替补,结果在正式演出前获得了这次机会,这就公平吗?”
动静闹大了,又引起了一众演出团内部的人围观。
耳边全是闲杂的窃窃私语,秦玉真觉得面子挂不住,想暂且息事宁人:“好了,不是你觉得怎么样就是公平的,大家都靠实力说话。”
团长闻讯赶来,在旁边帮着打圆场:“都散了吧,马上要演出了,大家都好好练习,不要分心。”
秦潇潇垂着头,抿唇没说话。
在秦玉真介入后,秦潇潇看似消停了些。
然而等到傍晚,棠宁排练完毕,走到放舞裙的服饰间,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夏桃跟她一起过来的,见状也愣在原地,不可置信道:“宁宁,你舞裙怎么回事?”
《雨霖铃》的舞裙做了两件,均是提前定制的款式,做工尤为精细,要想短时间内再加工出一件,几乎是不可能。
更致命的是,两件舞裙上都染上了很难褪掉的颜料。
泼颜料的人,不可谓不用心思。
毕竟两件舞裙穿的人不一样,定做的尺寸就不同。
如果只让棠宁的那件舞裙染了颜料,那么秦潇潇身为替补,她的舞裙还有补救作用,可以拿去改尺寸。
但现下两件舞裙都被颜料弄脏了,说明这人是铁了心不让棠宁有登台表演的机会。
棠宁捻着舞裙的面料,把泼了颜料的地方仔细察看完,神色凝重。
夏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肯定是秦潇潇干的,我去找她过来对峙。”
棠宁却拽过夏桃的手腕,安抚说:“先别声张,”
夏桃无奈地叹了口气,眉目间全然是着急之色:“舞裙还有机会补救吗?过几天就要演出了,就算有心怕也是来不及······”
“先跟团长汇报,问问有没有补救的方法。”
火烧眉毛的时刻,棠宁仍保持了镇定与清醒。
她清楚,当务之急不是去找秦潇潇算账,而是要处理好被颜料弄脏了的舞裙,否则这次登台机会算是彻底失之交臂了。
团长听完她们的汇报,也觉得能干得出这事儿的人荒唐至极,提议道:“我先把裙子送去干洗店,再问问行业内懂这方面的朋友,看能不能临时借用颜料把裙子的颜色直接改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