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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见伊承,可真的见到了,奚婉荷又怕她的样子会吓到伊承。
更怕看到伊承跟别的人组建了家庭。
听着伊承撕心裂肺的吼叫,喊着她的名字,让她出来,奚婉荷那残缺心脏的缺口,好像还没有愈合,依然在滴答滴答的流血。
“奚婉荷……”伊承嗓子都喊哑了,蹲在地上,绝望笼罩着他,他把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可人就是找不见。
“我没看错吧,是不是,你告诉我,我没看错,就是小荷对不对,对不对?!”伊承抓着赶过来的齐鲁的衣领,嘶吼着问他。
“没有。”齐鲁摇摇头,“没有,将军。”
“那,那她怎么就不见了呢……”伊承的手一点点松开,最后无力地垂在身侧,“你说,她是不是在怨我,怨我找了别人,怨我没有守护好她?”
“将军,你累了,我扶你回去休息。”齐鲁撑着他的手臂,往回走。
“我不,我要等她,我要在这里等她,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伊承甩开他的手臂,跑到奚婉荷消失的地方等着。
“将军,将军,你听我说,她还会来的。”齐鲁不能让伊承像疯子一样在大街上大喊大叫,要是被传到皇上耳朵里,就完了。
“真的?”伊承回过头,忽然满眼期望,但很快又变成失望,他摇摇头,“不会的,她恨我了。”
“没有,小荷姑娘会回来的,她既然会来,就还会再来,将军,你不能这副样子见她啊。”齐鲁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伊承。
“说得对。”伊承像是神经了一样,飞速的回到府上,换了身衣服。
当初奚婉荷说过,他穿铠甲最帅了。
接下来的好多天晚上,奚婉荷都会来伊承的卧房,偷偷的看他。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从前的样子,还是从前的他。
可奚婉荷早就不是十年前的那个犯人了,自从她坐进那喜轿的一刻起,两个人之间注定横亘着一堵穿不透的高墙。
最近,伊承每晚都睡得安稳,梦里他总能见到奚婉荷坐在身边,跟他讲话,哄他入睡,而他也总能一家到天明。
这十年,伊承就没怎么睡过囫囵觉。
“将军,近来睡眠可好?”齐鲁见他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不由得有些惊讶。
“不瞒你说,自打那天见过小荷,我就睡得格外踏实。”伊承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睡得很香。
从前他也会梦到奚婉荷,但每次都是从梦中惊醒,浑身湿透,然后就难以入睡。
“我让弟兄们去找了,都没有消息。”齐鲁一边吃饭一边跟他汇报情况。
从那天在府门前见过奚婉荷,伊承就叫他去找人,但眼看着半个月过去,别说是人,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我们去拜拜佛吧。”伊承放下筷子忽然提议。
齐鲁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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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桨奚,你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你那么想见他,为什么不去?”桨司盘着腿打坐,最近比较闲,他才能有时间恢复元气。
“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正常人看了会不会觉得害怕?”奚婉荷张开手臂,转了一圈。
她现在瘦骨嶙峋,脸颊凹陷,肤色苍白,浑身冰冷,由内而外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靠近。
“可是据我所知,这十年,他一直都在等你。”桨司缓缓睁眼,起身走到她面前。
“那又怎样?”奚婉荷在书里过了十年,没遇到什么好事,邪灵倒是遇到不少,一个比一个凶残邪恶。
她早就看透了人性。
“说明他心里有你,而且你也说了,那天他见到你很是欢喜,并没有因为你的样子就避而不见。”桨司是鼓励她去的。
而且这十年她渡邪灵有功,司长给她开放了特权,准许她动情。
但谁都知道,只剩下半颗心脏的奚婉荷,再也动不了真情,她就只能抱着从前的回忆苟活。
她只要稍稍动了感情,便会心如刀绞,疼痛难忍。
比如那天她在将军府前再次看到伊承的时候。
“再说吧。”奚婉荷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一声悠扬悦耳的钟声响彻天空。
几乎是下一秒,奚婉荷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出自唐代诗人杜甫作品“三吏三别”之一的《石壕吏》,原文为“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第 23 章
悠扬的钟声还在寺庙内回荡。
奚婉荷看到正站在香炉前,虔诚上香的伊承,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远远看着身披铠甲的伊承,虽然与这寺庙的幽静显得格格不入,但她总觉着伊承是故意来这里的。
“走吧,将军,没见到人。”齐鲁也跟着把香插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