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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中朝着燕来宝丈量着,跃跃欲试地想替他换上新衣。
“这身胡服做得略宽松了,太子穿上应正合适。”
两人身高差不多,燕来宝眼见他一双白花花的手掌朝自己衣襟伸来,忙捂住胸口往后大大退了一步:“不用。”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要。”
楚玥一只手停在半空,有些遗憾,自己穿纵有铜镜,可总不如穿在别人身上瞧得分明。唉,这些绣纹可是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他深信自己的技艺实在是很说得过去,假以时日定能名震天下。
楚玥将手掌收到自己眼前,瞧瞧这双巧手,小小年纪便可看出他日天下无敌之端倪,呵呵,不由地露出迷之微笑。
几缕日光从窗棱中映照入屋,几道光线被铜镜折射成无数,将屋子照得透亮。
眼前的这双手比自己的小了一大截,燕来宝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的虎口,他从五岁便开始习武练剑,每日不断如今虎口处已有了薄薄一层茧。而眼前的这只手……单薄白晰。
无处不在的日光将这只手照得几近透明,指腹处的肌肤明显厚了一点,弯弯的如一轮薄月牙敷在上面。
难道他如同自己一般,每日勤加苦练?
只不过是利剑换成了绣花针?
父皇曾教导他要用心练习,有武傍身乃安身立命头一项本事。
难道在小皇帝这里这安身立命的本事成了绣花?
惊雷
乌金已落,天际暗沉沉一片。
屋内烛火摇曳。
楚玥与燕来宝两人对坐于桌前,两人相顾无言。
楚玥看了看跟前神叨叨的人,又看了看满桌热气腾腾的菜肴,自己舀了一小碗汤,润了润发涩的咽喉,手掌一摊指着满桌佳肴扯出一笑脸:“太子请。”
他是真没想到,这位太子参观了自己衣橱后,便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了,只口不提要出宫回家的话。他暗示过几回,这人只当听不懂。
唉,太子势大,比他这个皇帝管用多了。自从来了楚后,朝上的大臣们一有未决之事便有意无意地听他的建议,从来是无视自己这个皇帝。当然,太子没来时也没人问他。
好在他从小便知情识趣十分明白自己的地位任务,倒也不十分难受。
比不上硬着头皮应付难受。
也不知道太子今天吃错什么药了,看他的眼神一会一个样,好似自己随时会变个怪物。
难道这小孩担心自己变身怪物后蹿权?
楚玥吓出一身冷汗,自己可从来没想过,也不敢。
他忙又舀了整碗汤水,亲自递给太子。
“太子请。”
这整乌鸡白凤汤显然已熬了许久,汤汁浓厚香味扑鼻。
燕来宝闻到香味,暂且放下要不要劝小皇帝改针线为习剑的纠结,接过汤头一仰灌下整碗,砸巴回味了一下:“好喝。”
再看时,小皇帝坐在对面,翘着兰花指捏着细细的汤勺,刚放入口一勺,这勺子还没来得及放下似已被他豪迈的姿态吓着了,撑着眼呆愣愣地朝着他看。
燕来宝难得的脸红了,他不是不懂礼仪,在宴上他举止规范着呢。只不过刚瞧着小皇帝脸色发白生怕自己不接受好意,这才接过汤一口闷了,决不是自己生来行为粗鲁。
接下来,燕来宝吃得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还不时地为楚玥殷勤地夹上几筷。
楚玥:想来不是看他不顺眼了。
燕来宝边吃边关心地问小皇帝的起居饮食。
楚玥:这人瞎打听什么?难道想赖在这儿不走了?
燕来宝: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到绣花上?直接戳穿他似乎不太好啊,这于女子来说最正常不过,但于男子来说便是怪癖,需掩人耳目的怪癖!瞧小皇帝遮遮掩掩的样子就知道,他自己也羞于面对。可有什么办法呢?既是癖好就不是那么容易刹住车的。
燕来宝八岁的智商十分地不够用。
他想不出来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挽救小皇帝。
楚玥:你快走,朕不想跟你一起住。不方便!
一顿饭后,燕来宝终于有了主意,他就呆在宫里了,与小皇帝同吃同住,每天盯着他,这么来他便没时间去绣纺绣那劳什子花了,待时间一长技艺生疏便会没了兴致,这嗜好不就改了么。最好再让他习上武,这小皇帝身子太弱,两个拳头都没自己一个大。
楚玥躺在床上碾转反侧,回想着燕来宝今日反常的一举一动,虽无恶意,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他亲娘只是父亲众多妾室中的一个,出生时难产便没了亲娘,没多久父亲又去世了。
也许正因为那时他无依无靠又尚在襁褓所以才会被人选中坐上这个看似无上至高的尊位。
其实楚玥更愿意像他众多姐姐那般过寻常人的日子,他天天盼着自己快些长大,等到了日子,期望那些人能兑现承诺。皆时天高海阔,他会成为这世上最自在逍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