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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江弱水要送她去医馆看看,十安似乎不去,没法他准备花点钱让大夫过来问诊,谁知道她反应更大了。
苍白的面上唇因缺水泛着淡淡的粉色,不及康健之时的辰砂色。
她十分抵触看大夫这件事情。
江弱水只好自己去医馆抓点药。春山县的医馆只两三个,新搬来的回春堂人影稀少,他探头进去,就有一群小狗围簇在他脚下。
挡门帘被人掀开,进来的是个神色寡淡的男子,手方才洗过,低头默不作声在柜台前面用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水珠。侧颜俊美,一身荼白的衣衫绣着暗纹,边角沾了土,从后进来看也不看江弱水。
宁寻从外面挖了具尸体,如今就搁在后院停尸房里,几个徒弟还在外面掘坟,医馆里就他在了。听到脚步声他出来,见只是个普通人要来求医,淡淡的无甚兴致。
江弱水上前求药,对上他的眼睛,隐隐察觉出一丝杀气来,锋芒在背,头皮都发麻。照理说这当大夫的不该瞧着就面善吗?
“我一位朋友得了风寒,想求一些药,还望这位大夫帮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宁寻闲来无事,附赠了他一瓶鹤顶红。
江弱水吸了口凉气,从未见过这般,手抖着差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他异常的奇怪。
宁寻抬眼,幽幽道:“不喜欢?”
江弱水苦笑:“这是……砒.霜,我要它何用。”
“新开了家医馆,送你的,不要钱的东西为何不要?”
出了这回春堂他还觉不真实,但也未曾想太多,回去就给十安煎药。这日夜里是县令生辰,他请了整个春山县的乡绅富人,这之前宁寻则是他亲自上门送的拜帖。
而当时晚间喂狗的宁寻看也不看,随手丢到了一边,忙着将盆里的水倒满,看着地上的小白狗。
“宁公子赏个脸,在下今日得见宁公子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难得相聚于此,不久就是在下的生辰,摆了几桌薄酒在万福楼,若您同意在下定要雇顶新轿子抬您过去喝杯薄酒。”
县令已经当了六年的县令,他的那些同年比他混的好的要么就去州府,要么也是换了个实缺。如今就他还在原地踏步,这才放下脸面偷偷的想走宁家这条路。
宁寻却抱着那只狗,叫它十安,结果这只狗崽崽反咬了他一口。县令见他阴沉着脸顿时大惊失色,道:“一只狗而已,个小牙也没长齐,宁公子要是喜欢我那儿有几只番邦的狗,极为温顺,还会听人话。”
宁寻冷笑:“我就喜欢这个,温顺听人话的,这大燕多得是,人成了狗,有什么稀奇的。”
这般毒,县令咬着牙弯下腰:“宁公子说的极是,这帖子在下就放在这儿来,还请您赏个脸。”
宁寻皮笑肉不笑,见他这般低下的姿态,半晌赏了他个笑脸。
“若是心情好,我就去,天下雨了,我就不去。”摸着那只狗崽崽的头,他靠在椅子上面,秋风刮过,眉眼间有那么一分的随意。
等真到了那一天,县令站在门口张望,后面的一众人等着他入座,外面风吹得凉飕飕的。他搓着手,半晌终于在长街上看到一抹白色身影。
今儿是他生辰,旁人都穿的喜庆,独他请来的这尊大佛穿了个跟丧服差不多色儿的衣裳。身旁无一物,就带着一只狗,怎么瞧也不算是个来赏他脸的。
一群人盯着县令,县令却几乎喜极而泣了。
这大抵就是思绪不同因人而异。
“进去吧,都候着想吹个风寒出来排队让我治?”宁寻淡淡道。
县令请他入上等坐,自己陪侍在一边。明眼人都瞧得出他这是在恭维。
旁人送礼送的是钱财古玩,这位他恭维的贵人送的却是秋风散。
宁寻:“一瓶千金,有价无市。”
县令忙不迭收下,后面的人按身份地位一个个来。不少人迎合这送的乃是书画这类风雅之物。
宁寻随意瞧了眼,一群人讨论的热热闹闹,偏生他冷冷清清。
“这是徐千里的美人图,东翁您瞧。”王师爷备好了就给他瞧,诓他眼睛也不眨。
可宁寻只看了看,半晌打住他后面的话,歪头又仔细地打量一番,蓦然一笑:“你当真确信?”
“这章在此,老夫也是多放打听入了手,当然确信。”
宁寻伸出手,指腹拂过上面的印章,里面的细纹似都不差分毫。他虽平日里沉浸药理,不过家世摆在那里,字画也懂一些。他叔叔宁休就喜欢徐千里,重金求得几份真迹来几份。
“画的好。”
短暂的沉默后王师爷暗暗松了口气。
大抵是想不到宁寻要来插一脚,等他直起身便赶紧卷了起来,宝贝似地交到一旁放置。
一向少言的宁寻如今多了几句话,他摸着怀里的狗崽崽半晌淡笑问:“这画你是如何求来的,等酒席散后同我细细道来。”
“一字不差,若是有隐瞒,我便自己求一幅来。”
县令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