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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跟她后来去寺里烧了一炷香,说起来稍稍安稳些许。十安跟红叶挑了根贵的 ,大抵是想破财消灾。
庙里的小师傅见状让她去边上找他师叔算上一卦。彼时十安不怎么相信,可是这卦是免费算的,她看了一眼,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到底还是过去了。
签筒里有九十九支签,所谓心诚则灵。
十安晃签筒前捧着细细地祈祷了一回,不求大富大贵,小富即可。
结果这第一签是:必先苦其志。
“这句签文出自《孟子》,施主这里乃是中签,因今日诸事不宜,若在平日可算上签,意思是:若要成就一件事情,无论何人皆要苦心志,这方有完成之日。姻缘上亦是如此。两姓之间,近去离合,先苦心志。情感方浓,善果可能。”
他双手合十,十安弯了弯腰,听罢心里苦笑。
她连姓都没了,何来姻缘之说。不过今日诸事不宜,想必是有些道理的。方才上香,香点了几次,都叫外面风吹了,好不容易,这香灰却掉落在手上,烫的她下意识一缩。若非是红叶抓的稳,想必还是要灭掉。
走前小平坦寺还送一枚平安福,十安挎着菜篮子出来,那肉身宝殿里从明黄垂地幔帐里出来个人影。
远远地就听红叶说:“平日里来我也不见这寺里还送平安福的,往日要两文钱买。”
十安笑了笑:“我给你也买了,大概今日他们主持有想法,或者是知客小师傅吃了我的糖,故意的。”
人影走远了,沈兰织轻轻一笑,虚指着老和尚道:“说的有些意思。真的还是假的?”
老和尚:“自然是假的。”
沈兰织:“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样的小姑娘你何苦去骗她。”
老和尚闻言便问:“那我该说些什么?”
沈兰织扯了扯嘴角,忽低下头,摸着自己袖摆上的血迹。寺庙里照理说不该见血光,可沈兰织这般也无人说他。
“你要说,这是下下之签。明日就要见到血光之灾了。”
语音未落,从大殿后出来个人,挺着肚子娇娇气气伸手,看样子便知是个近七个月的孕妇了。她近来吃喝皆好,从前虽是好看,如今下巴肉多了两层,一双眼睛不必往日灵动。原是被宋承和藏在了这里。
叫沈兰织好找。
意外之喜大抵就是十安了。
他抚着自己的泥金折扇,半晌微微笑着朝林娇娇道:“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林娇娇是个有眼力见的,宋承和好久不曾看她,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如今沈兰织既然被她传出去的书信引来了,想必自己就不必再在这个小县城里过上一辈子了。
她打的好算盘。今日还特意叫伺候她的丫鬟为自己盘了个好看的发髻,发间的玉笄是沈兰织在她十五岁那年送予的。
淡施粉黛,这般模样若在沈兰织知晓真相前,肯定是要把她当祖宗给供起来的。只不过可惜了。
沈兰织:“如今才来接你,是我不好。”
林娇娇掩笑,扑到他怀里:“你来接我就好了,你不知道,你不在时宋大少爷对我多不好。这身衣裳还是去年的旧样式。她将我抛下不管后,这日子就一日过的不如一日了,幸好你来了。咱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他顺势将她拥住。只不过从老和尚那儿看去,格外伪善,他不屑地闭上眼睛。
今日是真的诸事不宜。
晚间的时候沈兰织走在街上去巡查自己的铺子。白日里城里出的事情他一清二楚。无非就是长公主派人来清算这儿宋承和的余孽。
他在这儿攒的钱财尽数被收走。
沈兰织自己是个聪明人,早早向长公主投了诚,送礼二百万两,当时在北都见过他同窗一面。彼时一群人闹哄哄的,宋景和却对他爱理不理。
喝了一点酒,沈兰织开始放肆些许,也是是因为没了宋承和的束缚。他对宋景和不及从前那样的客气热情。
沈兰织说:“你如今是公主身边的新贵,许多人要来巴结你。连科举都不必了。我听公主说,等明年你做成几桩大事,就让皇上赐你进士及第的牌匾,想必到时候就要称呼你宋大人了。”
筷子敲着碗沿,大家在唱歌,宋景和冷冷一笑:“大家各凭本事,你阴阳怪气的做什么?你有本事你便去考科举。到时候做官了,我称你为沈大人。”
沈兰织笑了笑,微微俯身向他作了揖:“我提前叫您一声。咱们是多年的老相识,何必弄得这么僵?”
“不敢当。”
“你有何不敢当?孤身一人投身到长公主这里,不理会旁人对你的议论,你有本事治今年盛夏江淮的水,你还敢陷害长兄。这样子的本事,小弟羡慕的紧。”沈兰织微笑。
宋景和回头,不知道看什么,总觉得无事,便低头开始擦拭自己的短刀。从前人前风姿绰约的少年如今倒是有些许的沉默来,激怒不得他沈兰织本是想作罢。
可侍女给他倒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