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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认为江砚池有特殊之处,也因此并不关注那些新闻。
江砚池风雨不动地回:“还在读书,前段时间咨询过雁声的意见后,和MSI签了长期合约。”
——咨询过雁声的意见。
柏望果心里明白,对方是在告诉他,他已经做好准备长期留在柏雁声身边。
他马上回:“学生?我姐姐倒是很少同学生打交道,之前来家里的客人职业大多和长信无关,卓见疏你应该知道的,可惜卓哥也只是来过两次,我和他很聊得来,但是他大概是工作太忙了,已经有大半年没来过了。”柏望果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堆,最后又装模作样地添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我这个人的脾气就是憋不住话,姐姐总是说我聒噪。”
江砚池对着展示羽毛的小孩儿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评价他的性格如何,而是逮住他的七寸说:“卓见疏我见过一面,确实极擅言辞。”
柏望果脚步一滞,语调里的高昂降了下来,压着狠厉努力平淡问道:“你们见过?”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双方言语间潜藏的暗流有浮现水面的危险,却偏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没人愿意打响战火的第一枪。
就在这时,楼梯处隐隐传来脚步声,不消片刻,柏雁声的身影就出现在二人眼中,她看着一前一后站着的两个年轻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猛地扑过来的柏望果抱了个满怀。
当着所有人的面,柏望果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紧紧抱住柏雁声,用一把要哭不哭的嗓音颤巍巍地同柏雁声诉苦撒娇:“早上邹姨和我说的时候真把我吓死了,姐姐,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柏望果的身体微微发着抖,他的担忧不是做戏,明明从邹姨那儿晓得柏雁声并没受伤,可没见到她的人,他的心总是悬着的,见到了后便藏不住那些后怕和恐惧,要通过亲密的接触才能缓解一二。
柏雁声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安抚着他,哄道:“别怕,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吗,乖。”
柏望果抱着人不撒手,只觉得心脏都吓得生疼:“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李家的人个个儿都那么讨厌,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傻话!”柏雁声皱了眉,轻声斥责道:“小孩儿家家的乱说什么。”
柏望果眼泪汪汪地哑声道:“他们伤害你,我就是恨他们!”
姐弟两个旁若无人地腻味着,佣人们都见惯不惯了地做自己的事,没有人侧目旁观,除了江砚池。
他不介意柏望果的态度,也不会因他的只言片语而生气恼怒,他在乎的只是柏雁声,唯有柏雁声,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眼前的这一幕依旧刺痛了他。
柏雁声与柏望果之间恍若无人的亲密感太过明显,江砚池敏感的察觉到,这不是一种正常姐弟该有的氛围,柏望果看雁声的眼神,流露着浓浓的爱慕和占有欲,他直白地向雁声表达着自己不敢表达的情感,并且被她全部接纳。
江砚池想,柏望果根本不用特意炫耀,他只是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就已经让自己嫉妒不已了。
求吻
“好了,别撒娇了。”柏雁声把弟弟从身上扯下来,说道:“见过小池了是不是,过来叫人。”
她拉着柏望果走向江砚池,介绍道:“小池比你大几岁,要叫哥。小池,这是我弟弟柏望果。”
柏望果在柏雁声面前完全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毫无芥蒂地叫了江哥,似乎刚才那个一口一个“江先生”的人不是他一般。
江砚池欣赏着小孩儿变脸的技术,主动对柏望果伸手:“你好,果果。”
柏望果被这一声“果果”叫得浑身发毛,却还是硬着头皮同江砚池握了手,假笑道:“江哥,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做客的“客”字被他咬得极重,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含义。
柏雁声却只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他什么,然后就微微上前扶住了江砚池的小臂,说道:“受了伤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好好养着。”
江砚池对柏雁声微微笑着,柔声回:“不打紧,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照片。”
柏雁声还没说什么,柏望果就紧着插嘴回道:“哦,江哥看了走廊里的照片啊,有好几张都是我给姐姐拍的,她不喜欢拍照,我软磨硬泡了好半天才得逞。”
江砚池假意听不出他话里的含义,反击说:“原来是这样,你拍的真好,我都想讨一张了。”
柏望果一愣,他完全没想过对方会说出这样借坡上驴的话,说是讨照片,可他们彼此都清楚两人之间争的到底是什么,柏望果顿时心头火气,连一句假客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