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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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响后再无别的声音。
    他不动声色地问身侧男人:“她是怎么回事?也是你们顾客吗?怎么看着不情不愿的?”
    男人轻咳一声,说:“她情绪有些不稳定,我们之前一直劝她再考虑清楚,她自己坚持说要卖,现在这样我们也不敢下手,只能先安抚她情绪再说,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找我们麻烦就不好办了。”
    “季先生,你走这边吧,一会儿会有护士带你去病房,给你安排体检,如果没什么问题,明天下午就能手术,之后再观察个三天,就能送你回去,放心,我们都是明码标价的自愿交易,肯定也要对顾客负责,保障你们的生命健康安全。”
    男人笑着解释,季饶心下不屑,面上没表现出来,也没再多事。
    之后有护士来,带他去楼上病房。
    一间一间有如鸽子笼一样的病房一路排开,一直延伸到看不到尽头的走廊深处,季饶跟着护士往前走,转着眼睛四处看,他有意放慢脚步,从一闪而过的门上窗户,能看到里头或站或坐的人,大多数都面无表情满脸麻木,有几次和里头的人视线对上,那些仿佛空洞死寂一般的目光无不让人遍体生寒。
    来这里的人,即便是为了钱自愿的,也都是走投无路下逼不得已的选择,更别提还有和之前那个女人一样,很大可能被迫来的。
    季饶的房间在靠近走廊尽头,一张床,几样简单的洗漱用品,再无其他。
    护士公事公办地提醒他先歇一会儿,一小时后安排带他去做体检,季饶问对方:“要检查哪些项目?要是我的腺体不合格怎么办?”
    “哪些项目之后医生会跟你细说,腺体检测合格才会跟你签合同。”
    护士没跟他多说,很快离开,季饶再去拉病房门,发现门已经从外头锁上,打不开了。
    他不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走去窗边朝外看,后头是漆黑一片的院子,远处还有几幢楼,半个人影看不见。
    这个地方做这样的交易,已经做了有几十年。
    叶怀宁不知道,从他爸开始,就已经在做这样生意,他爸甚至是靠做这个发家的,之后才洗白有了叶氏这间正经公司。所以那时叶怀宁出事,叶老爷子一力将事情摁下,不敢迁怒叶怀安,是因为他心虚。
    事情一旦对公众揭露,整个叶家包括叶怀宁的声誉都会受影响。
    但季饶也知道,叶怀宁不会在乎这个,他唯一想要的,就是看叶怀安罪有应得,这已经成了叶怀宁的执念和心魔。
    所以季饶选择来以身试险。
    一小时后,过来个新护士,带季饶去另一栋楼体检。
    在激素检测的地方碰到个一样来做体检的干瘦中年男人,季饶看了他两眼,趁着医生不注意,那人凑过来,小声问季饶:“你是Alpha吧?你也来卖腺体,你卖了多少钱?”
    季饶反问:“你呢?你也是Alpha?”
    “是啊,我的腺体不值钱,他们说有个什么国际认证标准,我这是Alpha中最低一等的,年纪也大了,他们只肯给二十万。”
    “那为什么要卖?”
    男人舔舔唇:“缺钱呗,被朋友介绍来的,反正我这留着也没什么用。”
    男人嘴里嘟嘟囔囔抱怨:“二十万也太少了,我听人说他们再卖出去,随随便便也要翻个两倍价格,我儿子是Omega,人年轻腺体等级也高,我得跟他们好好说说,至少要再翻一倍我才肯卖。”
    季饶闻言皱眉:“你儿子的腺体,你就这么替他卖了?”
    男人咬牙道:“我是他爹,我是他监护人,当然我说了算,我签字就行了。”
    季饶还想说什么,男人不理了他,医生也已经过来,他只得作罢。
    体检结果是在第二天早晨出的,季饶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姓吴的男人。
    对方笑着跟他说恭喜:“你的Alpha腺体按照等级评估,能达到SS级,果然是极品,七十万很值得。”
    季饶冷笑:“那你们转手卖出去能卖多少钱?”
    “这你就不用问了,毕竟除了我们这里,你也没有别的途径能卖,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让你的腺体发挥最佳用途,不会白白浪费了。”
    季饶懒得跟他费口舌:“别说废话了,签合同吧。”
    男人拿出了一式两份的合同,条款很细,季饶仔仔细细看过去,用眼睛扫描。
    他不是法律专业人士,看不出这份合同里有多少天坑,但本能地觉得不靠谱,他甚至怀疑这个合同根本没有法律效力,就是一叠唬人的废纸。
    合同方的公司名称他之前就在许佑辛给的资料里看到过,是一间离岸公司,注册地在国外,并且给他申请了一个国外账户,只要他签下合同,头歀就会打到账户上。
    绕着弯子地问了几个关于条款的问题,对方的答案无一不避重就轻、似是而非。
    季饶一声哂笑,提起笔,在合同最后空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手术安排在下午。
    进手术室之前,季饶又一次看到了昨天来时见到的那个年轻女人,她昏迷不醒地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一只手还在输液,脸白得跟鬼一样,乍一看过去,与死人无异。
    她的脖子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腺体已经被摘除了。
    季饶选择的局部麻醉。
    躺上手术台时,麻醉师劝他:“这不是小手术,时间很长,局部麻醉不能保证你一点疼痛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腺体被切,你可能会很痛苦。”
    季饶目视着头顶明亮炙热的灯光,平静道:“我要保持清醒,怕睡着了就醒不来了,就这样吧,开始吧。”
    到了今天,他依旧无法想象当日叶怀宁被人强迫躺在这里时的心情,他也替代不了。
    但如果真的能感同身受到同样的痛苦,他愿意承受。
    麻醉针一点一点推进,季饶咬紧牙关,对上一旁主刀医生冰冷的双眼。
    直到脖子完全没了知觉不能再动,他听到那人没有起伏的声线说:“现在开始摘除腺体,请配合。”
    正文 “这一次,就让我来帮你做吧。”
    元旦第二天。
    叶怀宁在清早八点醒来,今天不用工作,他也懒得出门,吃完早餐了冲了杯咖啡,顺手打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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