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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道。
江念站在公寓楼下,手里点燃了一根烟,一直等到烟头熄灭, 他才垂下眼帘走进前厅。电梯在十二楼停了下来,一层楼只有一套公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蓝风铃花香淡薄却又凌厉,像一个火把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焰——
他能感受得到,他喜欢的人,他的Omega正在被天生的情——欲所折磨。
江念走到门外,他的额头轻轻地抵在门板上,冰凉的触感让他被热度烧成一团的大脑冷静下来,浓郁的草木灰味儿在宽敞的走廊上炸开,带着绝对的威压和示威——这是Alpha的领地意识。
信息素从各个缝隙中钻进去,和空气中的Omega信息素交缠融合,安抚着主人的躁动和紧绷的神经。
林子安发现自己体内的欲——望像正在被喂食的野兽,一点点的安分下来,这种感觉十分熟悉,他知道江念就站在门外。
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但他没有抗拒Alpha的信息素,而是纵容自己的信息素与对方纠缠,有了Alpha的安抚,絮乱症也很快平复。
衣服和身下的被褥已经湿透了,汗水不停地往外流,整个人都虚弱了几分。
林子安想要坐起身子,四肢却发软得使不上劲儿,好一会他才缓过来,从床上慢慢地爬了起来,他胡乱地擦干身上的汗水,换了一套干净的居家服。
脚步虚浮地往玄关方向走,因为太着急差点被自己的脚给绊倒。
他刚将门打开,就被人揽进怀里,环住他的腰的手臂有力结实。
江念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地低声道:“子安哥,子安哥......”
“你怎么来了?”林子安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无奈又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不是跟你说先回家吗。”
江念紧紧地抱住他,一声不吭,林子安抬手想要推开他,但是四肢依旧使不上劲儿,最终只能放在他的后背轻拍了几下。
“问你话呢,说话。”
“子安哥,你宁愿硬撑着难受也不让我帮忙吗?”江念的头依旧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地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我们俩已经和好了,现在是恋人关系,连最简单的用信息素安抚你都不能接受吗?”
林子安的身子僵住了,这个问题太过直接与尖锐,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江念却读懂了沉默底下隐瞒的含义。
他轻轻地松开了环在腰间的手,直起身子和林子安稍稍来开距离,那双漂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眼底是驱散不开的悲伤和自嘲。
“我知道,是我的错,对不起子安哥,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他伸手撩开林子安贴在额前的发丝,轻声道:“天气有点凉,就算现在有暖气了也要注意别着凉了,记得把头发擦干。”
“我先回去了。”江念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视线始终停在林子安的身上。
他转身准备走人,却被人扣住了手腕,他有些愕然地回过头。
林子安握住他的手腕,无奈地笑道:“行了,进来吧。”
没等他有所反应,就被人拉了进去,林子安松开他的手腕,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晚饭交给你了,我去洗澡。”
“咔擦——”浴室的门被关上的轻响。
江念怔在原地半晌,不由地握紧拳头,平缓的心跳再一次活跃起来。
“咚咚咚”剧烈地声响好像要从胸腔跳出来,他缓缓地垂下眼帘,眼底的神色既是喜悦也有委屈。
林子安洗完澡出来,一边用浴巾擦干头发,一边往餐厅的方向走,还没走到餐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絮乱症很消耗体力,空空的腹部不自觉地响了一声。
江念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见他时温柔一笑,“洗好了?快来吃晚饭吧,冰箱里没什么食材了,我就随便做了点。”
桌子上是两碗阳春面,面上摆着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看起来让人胃口大开。
林子安接过他递来的筷子,也不说话低头开始吃面,把肚子填饱了他才觉得回过气来。
江念将碗筷收进洗碗机里,擦干手走了出来,看到他正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轻声走了过去低头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个吻。
“要不要下楼消消食?”
林子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精准地吻上他的嘴唇,牙齿咬着下唇轻轻摩挲着,含糊道:“累,不想动。”
江念闭上眼睛,安静地将这个吻加深。
两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抱在一起,电视播放着一部意大利的爱情片,委婉缠绵的曲调在安静的房子里蔓延。他们什么也不做,只是靠在一起就让林子安觉得安心和舒适。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无论是激情,暧昧还是温情。
只有江念,只有他一个,江念是他不长的经历中最特殊的一笔。
林子安最终还是让他留宿一夜,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一同回江家,他们明明只是在谈恋爱,却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关于絮乱症的事情,林子安没有提起,江念也不再谈论这件事。
这件事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两个人的心里,深埋在血肉中,稍稍一动都会疼得让人发抖,只能慢慢将它取出,给伤口足够的时间愈合。
大二上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大半,简源又一次来到京城,这次除了周浅还有宋恩黎,因为江念的胡搅难缠,林子安最终没有让简源到公寓留宿,而是在商圈里开了一间房。
本来是江念打算来操办这件事,连房间都定了希尔顿的总统套房,被林子安强硬地拒绝了。
江念抱着他的腰耍赖,还好宿舍其他两人都去实验室了,不然被人看见这一幕一定很丢脸。
“为什么不让我来安排,我觉得住那儿挺好的。”
林子安翻了个白眼,伸手将他不老实的脑袋推开,“简源就一个人需要住总统套房吗?”
江念无所谓地说:“住什么房间有什么区别。”
“滚蛋。”林子安拧了拧他的耳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江念吐了吐舌头,笑道:“我打什么主意?”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你和我是一对,我的就是你的,我能把最好的都给你,怎么了?”
“不怎么。”林子安低头在他的下唇咬了一口,“简源只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我没有。”江念舔了舔被咬的下唇,不满地埋怨道,“谁让他对你有过那种心思,我一想到这个事我就不安。”
林子安瞥了他一眼,“你不相信我吗。”
“你说过会尊重我,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江念的心狠狠一抽,他垂下眼帘慢慢地松开手,“我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