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我爸这来之后觉得烦，没给充电就一直没开。”闻风顿了顿，“我以为褚西楼会给我的里放定位，也不知道会出这事。”
    “褚西楼之前来我这问你爸老家在哪的时候我也问过他干嘛给不放定位，他说怕你知道了生他气。”吴兴叹了口气，“我是服了你们俩了，一个个的玩消失，先是你再是他，周围人全被你俩玩死得了。”
    “他去哪了？”
    “他家都去警察局查监控了都没查出来他去哪了，我哪知道。”吴兴想了想补充道，“但我觉得他去找你了。”
    “我知道了。”闻风说，“我试试联系他。”
    “我说你俩这折腾个什么劲——”
    闻风懒得听他啰嗦，挂了电话。点开微信给褚西楼发了个定位，关上睡觉去了。
    再醒来时候天已经黑了，闻风他爸正在吃晚饭，见他醒来便往厨房一指，“自己下点面去。”
    “好，”闻风答应着，拿出看到褚西楼已经给他回了消息。
    “等我。”
    *
    闻风下着面突然有点后悔。
    他好好的在村子里待着正舒服，干嘛要给自己找事管褚西楼的死活。
    他本意就是为了躲褚西楼，但又实在担心一个不该出院的人满世界瞎跑去找他的路上出事。说到底都是自己年轻时候做的蠢事。
    闻风端着面往他爹对面一坐，“晚点时候会来个朋友到家里住一宿，行不？”
    “怎么来我们这小地方？”
    “逃婚，借我这躲躲。”闻风觉得自己也不算胡诌，又补充，“你安心睡，保证不吵醒你。”
    “老头子也没那么多觉睡，”他爸吃完面就点起烟，“倒是你，自己都这德性了还帮别人。”
    闻风讪笑，“那不是你儿子乐于助人嘛。”
    “那你回来是怎么回事？”他爸问，“你第一天回来时候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就没问，这都一个多月了也什么都不说。”
    “也没什么说的。”闻风埋头吃面，过了一会抬头看他爸仍然那副表情看着他，只好又说，“我妈给我找的破事，说了也没用。”
    老头磕了磕烟枪，吹鼻子瞪眼地走了。
    *
    褚西楼是半夜到他家的。
    农忙时节刚过，几个老头终于得空闲下来，能下棋到半夜，又说了会闲话，等到下半夜里夜半星稀的时候才懒懒散散地各自回家，老头进门看到自己家门口停了辆洋气的小轿车，透过窗纸隐约还看着里面坐了个人，老头
    想了想还是把安稳睡着的闻风给晃醒了，“我看有辆车有个人在外头，你不是犯什么事躲债到我这里来又被追上了吧？”
    闻风迷迷糊糊醒着还记得顶嘴，“我躲你这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去讨好我妈来钱还债。”
    说完也再没理他爸的意思，披着外套就去门外领人。
    他敲了两下车窗，倒把里面因为疲惫睡着的褚西楼吓得一个激灵。
    “小风……”褚西楼猛地打开车门，一起身却没站稳趔趄地倒在他身上。
    “你悠着点，”闻风扶住他，又让开半个身子给现在他身后的老头露了个脸，“我爸在呢。”
    “……”
    褚西楼什么心思也不敢有了，他勉力站住身子，质彬彬向老人鞠了个躬，“叔叔好。”
    闻风“嗤”地笑了一声，最终也没说什么，领着褚西楼回房间了。
    他刚被他爸摇醒没多久还困得很，没什么心情和褚西楼聊人生，随把外套一脱就又钻进被窝睡觉去了。
    褚西楼被他晾得足无措，期期艾艾蹲在床前，“小风……”
    闻风往床里挪了些，正给他空出一个人的身位，“闭嘴，睡觉。”
    闻风那点睡意还是消散了一点，他等了一会没等见动静，只好转过身来，褚西楼还蹲在床前，黑暗里他的眼睛盛满柔情。闻风也不好再冲他撒火，敛了语气，“怎么不睡？”
    “我一路过来没洗漱的……”褚西楼大概鲜有这样不规整的经历，说话都显得心虚，“我怕把你的床搞脏。”
    “那你就蹲着吧。”闻风说，见褚西楼听他这话并无不满，甚至有些惊喜地点头，闻风莫名生出点火气，他语气不算太好地补充，“不过你要是今晚不上床以后也别指望上我的床了。”
    他又把背转过去，闭眼睡觉。
    闭了眼睛五官就会敏感，他听见一点点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被子被掀开了一角，一具温热的肉体贴住了他的后背。
    “小风，”褚西楼这样低的声音快要把闻风哄睡了，“我爱你。”
    *
    褚西楼倒是和老头处的很好。
    等闻风起来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褚西楼给他留了早餐，碟下压张字条，说和叔叔出去下棋了。
    闻风囫囵吃完早餐，正要往门外走，碰上进门来找他送u盘和照相的闻建波。
    “哥你今儿去哪拍啊？”闻建波挺狗腿的跟上来，“我看你家跟前停了辆好车，我嫂子——呃，我是说你那未婚夫来找你了？”
    闻风烦的恨不得把u盘插进闻建波滔滔不绝的嘴里。
    但是他毕竟没把闻建波赶走，任男孩儿唠唠叨叨好奇了一路。
    闻建波的嘴在走到象棋摊前的时候终于闭上了。褚西楼穿着件他爸的旧外套，蹲在象棋摊前下棋，在一帮干巴巴的老头里着实鹤立鸡群。
    闻建波又张开了他那张嘴，“跟明星拍电影似的。”
    褚西楼听见动静回过头看他，放下棋就准备往他这边走，被周围老头拉住，“下完，下完再走。”
    闻风他爸也劝他，“你别理闻风那混球，他啥都不懂，你下你的。”
    褚西楼没动，仍眼巴巴地盯着人群外围的闻风。
    闻风怀疑他爸是为了还击他昨天说“找你也没用”的仇，但在熟人面前还是没有褚西楼脸皮厚，他有点拉着挡箭牌的意思拉着闻建波走进人群，“下完吧，我也看会。”
    奈何闻风确实没有这个象棋天赋，坐凳上看了一会居然靠着闻建波眯着了。
    闻建波也老老实实地挺
    着腰杆任闻风靠着不敢动，只是没过几秒就察觉到本来在走棋的褚西楼注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