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褚延点点头，犹豫一小会儿，顺从的改口，“伯父。”
    “嗯。”容总终于满意了，又提醒，“等你跟嫣嫣结婚之后，还要改口的。”
    提到结婚，容芷嫣悄悄红了脸。
    褚延挺平静，又应了声。
    “嫣嫣。”容兆指了指楼上，“你去找你妈妈，我跟他单独谈谈。”
    “这……”容芷嫣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几圈，附在爸爸耳边悄悄说，“我可喜欢他了，你不要为难他。”
    “上楼去。”容兆又被女儿气到了。
    家里的水还没泼出去，心思就全在外人身上了。
    如果容兆想为难褚延，他今天怎么可能踏进容家的门。
    “哦，好吧。”容芷嫣缓缓起身，朝褚延挥挥手，“学长，那我上去了。”
    她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走上台阶。
    容兆八风不动，巍然坐在那儿。等亲女儿离开后，才示意褚延跟自己去书房。
    “坐。”容兆让褚延坐在自己对面。
    “谢谢伯父。”
    “认识嫣嫣之前，你见过我吗？”
    “见过。”褚延回答，“我参加过两场竞标会，一场金融峰会，伯父都有出席。”
    容兆亲自出席的活动，他肯定是全场焦点，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
    而褚延，只是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所以他们两个见过，也仅仅只是见过。
    褚延性子傲，也识趣，从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巴巴凑过去混脸熟。
    容兆却说，“嗯，我也见过你。”
    褚延默了几秒，“什么时候？”
    “三年前，应该是你公司刚成立。”
    他说个时间，褚延就想起来了。
    三年前，初始科技刚成立，褚延急需资金和供货商。
    他天天熬夜准备方案，奔波与大大小小的投资招商会和金融机构。在一次大型竞标会上，褚延见到了容兆。
    当时，容兆坐在第一排正中央，而自己坐在倒数第二排边角。
    他们之间的距离，像金字塔。容兆在顶端，褚延埋没于金字塔底部。
    容兆为什么会注意自己？
    “你的眼神，我记得很清楚。”容兆泡好茶，给他倒了一杯，“那场竞标会，只是走走形式而已，结果早已注定。所有人都放弃了，只有你还在博。”
    “是我不自量力了。”
    “确实。”容兆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费力不讨好，是做生意的大忌。商场讲究利益最大化，而不是浪费时间做无用功。”
    “伯父教训的是。”
    “不过，我当年也做过跟你一样的蠢事。”
    容兆抿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所以我注意到你，理解你的想法。”容兆看着他，“你跟当年的我太像了。”
    褚延有些惊讶，不知道容兆为什么说这些。
    “我那时就觉得，你以后，肯定前途无量，或许能超越我现在的高度。”
    “您谬赞了。”
    “我说这么多，其实想告诉你。”容兆放下茶杯，声音略低，“容氏财团选择跟贵公司合作，是基于商业利益最优化的选择，不是因为嫣嫣。”
    褚延捧着茶杯，一时没说话。
    容兆接着说，“况且，就算是因为嫣嫣，我想拉你一把，你也应该拽住。”
    “伯父，道理我都明白。做生意，要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脉。如果初始科技能跟容氏财团合作，对我们是天大的好事，我怎么会不识趣？”
    “我看你就像个不识趣的。”容兆瞥了他一眼，“我也年轻过，你心里的想法，我多多少少理解。”
    “所以，伯父避开嫣嫣，是为了开导我吗？”
    “一半一半。”容兆淡淡说，“我先跟你说清楚，免得你犯浑，让我因为无聊的理由失去合作伙伴。”
    无聊的理由…
    行吧，您女儿竟然是无聊的理由。
    “人生在世，有时候应该糊涂一点。活得长了，你就会发生，许多事情没必要分得太清楚，尤其是夫妻之间。”容兆举了个例子，“像我，每次跟你伯母吵架，她都不觉得自己错。”
    “您跟伯母还会吵架？”
    “当然，哪对夫妻不吵？”
    “你们感情很好，伯母那么温柔，我以为…”
    “她对别人温柔，在我面前，可娇气了。”容兆秀了个恩爱。
    他们老夫老妻，结婚几十年，还如此甜蜜，简直羡煞旁人。
    “嫣嫣是我唯一的女儿，所以呢，以后公司也会交到她手里。就算我们之间不合作，以后你跟她，也总不能避着。”
    “嗯，我知道。其实您没必要说那么多，我真的没打算拒绝容氏的……扶持。”
    “为什么要说扶持呢？合作讲究利益双赢，褚总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容兆换上谈生意的态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