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像是捧着条小鱼在手心里，可那圆头圆脑袋分明又长着精致五官。
    伏吟和伏涯留在房里，兄妹俩头凑着头盯着自己的儿子/侄子看，也新奇。
    别人家的孩子是一回事，自己家的孩子却又不一样了，看哪里都觉得好。
    新生儿吃不了太多，连别现在的那点奶足够了。
    而直到喂过一轮奶，大贝壳上垫着的染红的特殊海草也换过了，连别才觉得下面痛，动腿都艰难。
    伏涯又给他喂了点药，伏吟趴在床边看自己的小侄子，拿手指戳戳那皱在一起的脸蛋。
    如果忽略额头上还软趴趴的两只角以及下面的尾巴之外，这跟刚出生的人类小孩儿简直就没有区别。
    “哥，嫂子，孩子生出来都长这样吗？”伏吟有些为难，似乎是接受不了自己亲侄子怎么会这么丑，但亲侄子嘛，再丑也能看出可爱来。
    伏涯揪了一把她的头发：“别把我儿子弄坏了！”
    “……我！”伏吟还没反击，又被拽了一下头发，她气得一尾巴就甩了过去。
    伏涯轻松躲开了，一脸得意洋洋，欺负小丫头是他从前海底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了，如今妻儿都在，他正是得意的时候，脸上的笑就没松下过。
    “嫂子！你看他！”伏吟转头告状。
    连别却赶忙装没看见，待了这几天，他是看惯了兄妹俩的打闹，每次找他评理，偏伏涯吧，小姑子不乐意，偏伏吟吧，回去肯定要被伏涯这样那样折腾一顿，于是谁都不敢帮了，闭眼装睡。
    这么住了几天，连别伤口在人鱼的帮助下好得很快，他不能在水底多待，于是两人几天后就回了岸上。
    刚开始家里请了短期的阿姨来照顾饮食，其他的事还是他们自己来，但即使如此，可怜伏涯每次想露出原型都还是要关起房门来，憋坏了，再说家里如今也不止他一个长尾巴的，他俩更是谨慎，一个月后，什么事都上手了，就赶紧让阿姨走了。
    海妖一族跟低等人鱼族不同，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并不是时时都需要依靠水源，所以才能在陆地上生活，很多海妖甚至在人类世界中如鱼得水，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但他们对水天生的向往却是是刻在基因里的，比如家里的这条小鱼。
    五个月的宝贝已经长开了，脸蛋儿也不似刚出生时皱巴巴的，额角软趴趴的角摸着也有形了，鱼尾在水中轻快甩着，绕着大浴缸“哗哗哗”地转圈。
    主卧的浴室面积很大，浴缸也大，几乎占满了正中间的空地。
    此刻伏涯两手搭在浴缸边缘，鱼尾在底部翻着小浪花，虽然对于他的大尾巴来说，这个空间还是略微有些挤了，但他还是非常喜欢这里，尤其是每天的亲子时间。
    小崽子天生对水的喜欢与依赖让他能够在水里自在甩尾，在爸爸的注视下一圈圈打转，深蓝的小尾巴上已经覆盖上坚硬的鳞片，掀起水花时力气也大，浴缸周围湿了一地。
    “嘘——”伏涯睁眼冲儿子努嘴，连别在外面睡午觉。
    原本是带着儿子一起睡的，只是小崽这几天到了化人形的时候，变得格外躁动，怎么都睡不着，就被爸爸带来玩水了。
    他冲着水浪摆到伏涯面前，眼睛滴溜溜的，又大又灵，眉目间很像伏涯，嘴巴又长得像连别，嘟着颗唇珠，可爱得紧。
    五个月的小鱼还听不懂爸爸的意思，但已经很会察言观色，这会儿便乖乖靠着爸爸的胸口，伏涯拍拍儿子哄他睡觉，一大一小两条鱼尾在水里轻轻甩着。
    半下午时连别才醒了，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见浴室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动静，他闭着眼弯了弯嘴角。
    起身下床推开浴室门，果然看见父子在水里玩得兴起，只是小崽看见他就伸着手要他抱，不要爸爸了，小尾巴在水里甩得飞起，足以证明他的兴奋。
    连别走进将人从水里捞出来，一边摸摸儿子暂时并不存在的屁股，一边说：“再大点，就抱不动你啦。”
    似是听懂妈妈的嫌弃，怀中崽子甩了他一身的水，抱着他脖子就啃发出哼哼唧唧的奶音。
    是想奶了。
    伏涯从背后附上来，揪了揪儿子的尾巴：“成天惦记我的东西。”
    连别回头白他一眼：“什么就你的东西了，胡说。”
    结果被人从后面揉住了胸口，对方气息喷在他耳后，痒痒的，“这儿不是我的？”
    刚说完又被踩了一脚，伏涯低头看看，自己的尾巴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
    收拾好浴室，出去时连别已经坐在小沙发上了，儿子躺在他臂弯里，“呀呀”地叫着，吃着自己的手指，看见妈妈掀开衣服的动作，兴奋地直甩尾巴，啪啪打在连别大腿上。
    刚喂进去那一下是很疼的，像是活活被咬开皮肉，小孩子劲儿大，牙床虽然幼嫩却每次都咬的乳头肿起来。
    连别胸前的两团肉跟从前相比大了很多，虽然平时还是要给筘逡義臨灞烏絲劉流紦鍶羓儿子搭配一点奶粉，但也是能出不少奶了。
    小崽吃奶吃出一脑门汗，两只额角轻轻抵着连别身上的肉，手臂上的鳞片若隐若现，吃上奶了舒服了，尾巴就不再使劲拍打了，时不时轻轻摆两下。
    伏涯已经变回人行，蹲在小沙发前看儿子吃奶，那嘴一努一努的，小手牢牢抓着妈妈的衣服。
    连别轻轻拍他的后背，抬眼跟身前看半天的人对视了一眼：“你小时候也这样？”
    伏涯有些脸红，伸出指头拨了拨儿子的脸蛋，说道：“不是吧……太久了，不记得了……”
    难得也有他臊的时候，连别新奇，愈发好笑，一只脚顺势抬起踩到对方膝盖上：“腿酸，让我踩踩。”
    伏涯就干脆拉了个矮凳过来坐着，一边抬着对方一只脚放在腿上揉。
    “晚上我要画个稿，你带儿子睡。”
    “……”伏涯有些不满了，但他不说，闷闷地去抓儿子的手。自从有了孩子，他俩就没亲热过，这几天连别又接了几个商稿，更是没时间顾上他。
    他有大把的财富和宝藏，连别却说从前画画是生存加爱好，如今哪怕只是纯粹的爱好，也不应该放弃，他也只能尊重，但却总是忍不住想缠着他的人类。
    “你可都三个晚上没有陪我睡觉了。”
    连别抬眼看对方，伏涯状似在观察儿子的吃相，实则一直拿余光觑，看得人好笑。
    “你多大了还要我陪？”他故意逗人。
    “……”
    果然看到那老妖怪脸黑下来，撇撇嘴却又一副不想开口跟他说的别扭的模样。
    直到听见憋笑，伏涯才抬头看到连别眉眼弯弯的模样，他又臊起来，活了千年的海妖王，也有这窘迫的时刻。
    “唔……”干脆拿唇舌堵住那张坏嘴，伏涯倾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