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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活了许多人。”
沈朝阳脸上浮现了少许笑,似是欣慰,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道:“想起了什么?”
“你呢?什么都没想起来?”
沈朝阳犹豫片刻,轻点了点头,道:“我只认我的一生,与此生的你。”
“好……”王倾的心中有其他的推测,但依旧需要证据佐证,并不想直接道出口,“想起了许多的事,亦想起该如何回到你身旁。”
“送你去阳城的人呢?”
“做了精神暗示,让他们直接去阳城避难了,”王倾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恢复了上一世的异能,也学会了杀人的方法。”
“接下来,你想如何做?”
“什么?”
王倾微微睁大了双眼,似乎十分诧异。
沈朝阳轻叹一声,转过身,视线落在王倾的脸上,道:“如今你是我唯一牵挂之人,你想做什么事,我同你一起,你想去何处,我亦同你一起。”
王倾久久未曾回答,沈朝阳俯**,用额头贴了贴王倾的,温声问:“怎么了?”
王倾眨了眨眼,滚烫的泪自眼角落下,面上却带了满足幸福的笑,他低声地问:“沈朝阳,你可愿与我,一辈子都呆在这座城?”
“好。”
沈朝阳想到了上一世那些模糊不清的过往,虽无法辨析,但总归是他一直在流浪,而王倾一直在追寻着他的脚步,他们偶然会交汇,却会很快分离,以至于直到他的死亡,两人相处的时日,依旧寥寥无几。
有前车之鉴,他又不想同王倾分离,在一处定居,也没什么不好。更重要的,这是王倾向他提出的心愿,他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好。”
“一直呆在这座城。”
“好。”
王倾突兀地扑进了沈朝阳的怀里,沈朝阳搂住了他的腰,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朝阳哥,谢谢你。”
第一百一十章
墨城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
无需办公,无需上学,两个懒人便在房间里睡得沉沉。炉火纵使熄灭,室内却并不寒冷,白雾笼在门扉处,像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了所有的冷气,房间里暖和得似春日。
日子过得太过懒洋洋,以至于沈朝阳数十年稳定的作息亦发生了改变,他醒来时,看着床上新颖的帷幔,耽搁了许久,才醒过神来。
“朝阳哥。”王倾却早就醒来了,他躺在沈朝阳的怀里,身上未着寸缕,待沈朝阳清醒了,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靠紧了人,又颇为心机地蹭了蹭那人的隐秘处。
“一大清早就发/骚?”沈朝阳的话语中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不早了,”王倾抬起头,露出了狡黠的笑,“日上三竿,不若白日宣淫?”
沈朝阳的手缓慢上移,捏住了王倾后脖子上的**,道:“如你所愿。”
两人厮混到了午后,方才饥肠辘辘地起床。墨城内虽没有人,但剩下的物资却足够两人生存,除此之外,王倾戒指内尚有一城的东西,他二人就是使用一辈子,亦用不完。
没有迫切的需求,日子就变得安逸和平稳下来。
今日轮到了王倾做饭,沈朝阳便点燃了书房里的炭火,抽出一本书,缓慢地看。
王倾端着饭食进门的时候,恰好看到沈朝阳躺在软塌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毯子,翻过了一页书。
“相公。”王倾轻轻地唤。
“嗯?”沈朝阳抬起眼眸,“怎么了?”
“可会有些无聊?”王倾低垂下眼,似不经意般问询。
“有书有你,尚可。”沈朝阳坦然答道。
王倾的小拇指勾了勾自己的手心,汗涔涔的,他道:“该吃午饭了。”
“好。”
沈朝阳合拢了书,掀开了柔软的毯子,坐在了茶几旁的圆凳上。如今只有他与王倾二人,过往的诸多礼数倒是不必再用,他竟有几分自在。
今日的午饭是萝卜炖牛肉,凉拌黄瓜,搭配香米饭。
王倾的手艺日渐精进,沈朝阳吃了一碗饭,又毫不克制地添了半碗,倒是王倾吃得不多,吃了小半碗饭,便放下了碗筷。
“胃口不佳?”沈朝阳关切询问。
王倾点了点头,又道:“不是什么病症,许是起得太晚,一会儿饿了,我再寻些吃食。”
沈朝阳的左手很自然地搭上了王倾的脉搏,白雾亦探进了王倾的身体,片刻后,他眉头微松,道:“并无什么病症,饿了再吃。”
“好。”王倾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模样来。
吃过了饭,王倾与沈朝阳又做了抽签的游戏,王倾抽中了洗碗,便利落地收拾好了餐盘,又忍不住叮嘱道:“莫要看太久书,注意眼睛。”
“好。”沈朝阳半躺在软塌上,答应了。
王倾回了厨房,刷了一会儿碗,脸上才后知后觉地露出些情绪来,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竟是在怕。
他怕沈朝阳会厌烦如今的生活,亦会厌烦他。
世间百样好,如此绚丽多彩,又如何能期盼,沈朝阳只守着他,永不厌倦。
更何况……如今的日子,不过是偷来了罢了。
——
沈朝阳又翻了一页书,他后知后觉地想起王倾的叮嘱,便停止了阅读,身体后仰,完整地靠在了软塌的椅背上,又微微地合拢了双眼。
恰在此时,他听到了并不陌生的呼唤——“沈朝阳。”
“沉静,”沈朝阳唤了镜中人的名字,“你还在?”
“我为何不在?沈先生,你莫非迷了心窍,想让我死不成?”来人依旧是一贯的擅长讥讽,话语却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沈朝阳依旧闭着眼,双手却抻平了毯子的褶皱,问:“我并非在空间,你为何能同我交谈?”
“那是因为你的好王倾骗了你——”
“吱哑——”
那是门扉开启的声音。
沈朝阳睁开了双眼,恰好与进门之人视线相对,他从容问:“你骗了我什么?我想听你亲自道明。”
第一百一十一章
“倘若我说,我从未骗过你……”
“我信。”
王倾攥紧了房门的边缘,叹道:“我骗了你,我封锁了这座城池,外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
“原来如此。”
沈朝阳应了这一句,竟也没有多少惊讶情绪,他一贯聪明绝顶,早就猜得七七八八。如今在沉静的推动下,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倒也不是坏事。
沈朝阳的态度让王倾紧绷的心脏也松了松,他低声道:“原本是想阻隔那些不相干的人进来寻你,到后来,却控不住了,连我自己,亦走不出了。”
“是控不住,还是不想控,你自己心里清楚!”
沉静的声音突兀响起,沈朝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