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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分上下场?”高飏看着黑漆漆的院落说。
石臻望着台上淡淡道:“三角盒还没用上呢,自然还有内容继续。”
“资助人?就是她帮着她搞那么多事情的那位咯?”罗聂低低地说。
“对。”石臻点点头:“继续看吧,指不定后面的内容更劲爆。”
“为什么?”罗聂好奇。
石臻耸耸肩:“直觉。”
罗聂直接说:“我不信,你怎么看也不是相信直觉的人。”
“我也觉得你不是相信直觉的人。”高飏补刀。
石臻冷笑,瞥两人,淡淡说:“寻找、揭露,惩罚,看似都做到了,或者有些惩罚即将发生。但是,你们没有发现吗,这其中有一个人并没有受到极重的惩罚。”
“钱佩兰?”罗聂立刻明白:“下半场是对她的惩罚?”
“大概吧。”石臻耸耸肩:“开始惩罚了,就要换一个主持人……还挺有意思的,术业有专攻?”
他话音才落,舞台一侧斜坡,西装男缓缓推上一架轮椅。等轮椅推到舞台正中央,所有人都吃惊又疑惑。只见,轮椅上坐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一头白发,精神矍铄,身着一套素雅的黑色旗袍,袍子上绣着几朵白色向阳花,庄重肃穆。
“您小心。”蒋夜秋快步走过去,递上一根木雕手杖,小心搀扶着老者起身。
“谢谢。”老人微微颔首,握着拐杖屹立于舞台中央。轮椅被西装男推走,蒋夜秋扶她站稳,也退到一侧黑暗之中。
台上只剩下老者,气氛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忽然,四周灯光再次亮起,老人已站稳,淡淡地扫视台下。良久,她才开口说话,语气温柔,毫无恶意:“在座各位好。首先非常感谢大家不辞千里赶到这里,参加这场晚宴,老朽不胜感激。”
台下安静,无人发声。
“长话短说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今天登台,我只是想和钱佩兰女士当面对质。”赵女士看向钱佩兰的方向:“我想问你,十五年前,你把我女儿弄到了哪里?”
“你的女儿?”台下的钱佩兰抬头,紧紧盯着赵女士,她的印象里并没有这个老人,又何来人家的女儿一说。
“杨静,那个叫莫学峯的老板的妻子。”赵女士看着台下平静地说:“莫学峯受你的蛊惑,在一次争执中失手杀了她,当时你也在场。你为了继续利用莫学峯,便提议由你来处理尸体。之后,你利用杀人的事对莫学峯施压,导致他最终精神崩溃自杀。这些,你应该还记得吧?”
“没有的事。”钱佩兰用力摇头:“我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种本事,你一定是搞错了。”
蒋夜秋在黑暗里发问:“没有?那你当年陷害我们的那辆运尸车,运的是什么?不是尸体?你可是连尸体照片和证据链都清晰展示过的。”
等蒋夜秋问完,赵女士补充说:“莫学峯自杀前写过一封遗书,很久之后才寄到我这里。除了忏悔自己的罪行,他还提到了你,指证当年的尸体就是由你去处理的。他饱受良心的折磨,一直想让小静入土为安,但你始终不肯吐露藏尸位置,让他抱憾自杀。这封遗书应该也算是一个间接证据。”
“没有,他肯定是栽赃。”钱佩兰拼命摇头否定,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哼。”赵女士冷笑,似乎料定钱佩兰会狡辩,便继续暗示:“你来的时候被蒙着头,可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我再提醒你一下,当年凶杀案的发生地就是这里,现在这里叫莫菜私宴,是个重新装修过的会所。以前这里叫莫公馆,是莫学峯的度假别墅。”
“真的……不记得了。”钱佩兰的心理素质的确过人,始终不松口。
“没关系,会记起来的。”赵女士依然是气定神闲地优雅,并不为眼前的人动气。
钱佩兰傲慢地补一句:“如果是强加的罪,我也没办法。”
“按理说,直接把你处理就是了,其实不需要讲那么多道理,”赵女士淡淡说:“但是人呢从来就不是独活于世的,有亲人、有朋友、有敌人、有陌生人……”
钱佩兰蹙眉,预感不妙,依然嘴硬说:“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封信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把人抬上来。”蒋夜秋在黑暗中对着台下指示。
很快,两个人抬着一只灰色麻袋上台,重重扔在舞台地板上。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台上的麻袋,袋子外面很脏,还有大量的血渍,袋子微微起伏,里面似乎有活物。
这时,一名西装男上前解开了袋子,毫不客气地从里面拖出一个女人。那女人蓬头垢面的,衣服破破烂烂,最关键是女人嘴里不断向外涌出鲜血和唾液,落到衣服、地板、麻袋上。
“妹妹!”钱佩兰兀地站起,紧紧盯着。
“呜呜呜。”台上的女人呜咽了几下,竟然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第三批操控师就是去抓这个女人的。”石臻看着台上说:“她们没撕合同,只是在当时不想跟我们起冲突而已。”
高飏轻轻说:“不逼供钱佩兰,去找她妹妹算账,打她七寸。”
“是。”石臻点头说:“若这找还不管用,老太太的女儿基本是永远也找不到了。”
“唉,一场悲剧。”高飏默默叹口气。
“你有三寸不烂之舌,”赵女士骄傲地站在台上,俯视钱佩兰:“那就剪掉你妹妹的舌头,让她永远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