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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喉间发出急促的嚯嚯声,像风穿过破箱子。
她听到一个毫无温度的陌生男声:“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怪我。”
嘀——嘀——嘀——心率仪器的警报陡然地换了一种声响,这是急速衰微的征告。执行者向着床尾的仪器屏幕看了一眼,数值已经低得可怕,儿线条也骤然地呈断崖式下落。
他阴冷地一笑,心中默念了一句阿门,缓缓地低下头,拇指即将发力。
“不!”一道虚弱的语气在拒绝,回光返照一般,白晓音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她看向那个人,确实如梁天昱所说,相貌英俊,还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看上去显得文质彬彬。可是,如果是要她命的刽子手,那这英俊也就只是一种空谈了。
执行者推针的拇指顿住,惊诧于白晓音此时的状况,他根本无法想象这个病床上瘦弱的女子又多么强大的求生欲望。
白晓音用尽了最大的力量,摇动头部,脆弱的眼神与对方冷漠的目光交错,恳求道:“求你!”
站在床边的男人也摇头,他摇得比白晓音轻松多了,弧度也更大:“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在他说这话的同时,外间的走廊传来杂乱而吵闹的脚步声,是一群人在跑动所导致的。白晓音从来没有觉得脚步声如此动听过,她心中振奋起来,刚刚想喊一声,但是缺氧的眩晕和肺部的疼痛就让她在下一秒陷入昏迷。
完了!白晓音昏迷前瞟了一眼小臂上的注射器,对方的手从来没有离开过一秒。
执行者也听到了这急匆匆的脚步声,自然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床上的女人已经再度地陷入了昏迷,心率仪屏幕上的绿线已经平展得没有一丝起伏。他的手松开注射器,另一只手下意识地触碰了一下鼻梁上夹着的眼镜腿,摄像头早已在梁天昱挂断电话之后中断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伸手探了探白晓音的鼻下,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既然这样,那就成全她死前最后的愿望吧。他低下头,抽开注射器,对着空中推出了透明的药水,洒落在白色的被子和床单上,湿濡了一小片,然后就随意地将针管丢弃在床脚。
掩着的门猛然被推开,邵怀先是第一个赶到的人,他扫视一圈,玻璃窗大开,夜风盈盈地吹动着窗帘,底端的穗子不时的摇摆。
邵怀先的目光迅速收回,望向病床,白晓音已然面露死态,而床脚下空空的针管还在滚来滚去。
他的手脚瞬间冰凉,容不得多想,连忙急匆匆地走上前,将被拿开的呼吸机重新压在她的口鼻之上。湿濡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希望猛地又在心间升腾。
等不了还没赶来的蒋晴她们,医生护士们定然是梁天昱想了法子调开的,自然更加不用指望。邵怀先深深地吸了口清凉的空气,努力地稳住自己的手,开始为白晓音做急救。
*
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只能随意选择一个方向走下去。白晓音面无表情地走着,没有任何目的,也不知疲惫,但是她的心里却仍旧记得那个念头——
“我要活着。”
她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奇怪,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那些繁杂的记忆也就纷至沓来。当她回想起那最后一眼的瞬间,她的身子就忽从地飘上了半空。
白晓音努力地想将身体下沉,但却丝毫作用也没起,反而飘得更加高。她飘在白茫茫的半空,寂静的,绝望的,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她不愿意相信,即便是漂浮着,她也绝不会停留在原地。因此,她仍旧奋力的向着某一个方向缓慢地移动着,但是却愈发地乏力。
“白晓音!白晓音!”焦急的呼喊声,在这个白茫茫的空间中四面八方地传来,震耳欲聋。这是邵怀先的声音,她连忙应了一声,却又倏忽地陷入了寂静。
“快点,快点!”
“没有用!”
“草!”
“再试一遍?”
……
什么?这些声音,究竟是什么?
白晓音忽然感受到一阵温暖,一阵无法抗拒的拉力,将她向着突然出现在脚下的深渊拉去。
“活过来了。”
平展的心率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波动,接着像是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一个又一个的波动持续出现。
白晓音费力地张开双眼,看到了邵怀先那关切的神色,突然地眼泪就从眼角流落,滚入了后脖颈。
邵怀先拭去她的眼泪,轻轻地拥了拥她,“没事了。”
她的越过邵怀先的身躯,用余光望向了其余的人。蒋晴,米卡,孟秘书,和同她恼了别扭几天都没有见着的弟弟。他们都舒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着庆幸。
“没事了,你要快点好起来。”邵怀先还在安慰着她,这一次她对他不再有任何怀疑。
蒋晴也出声道:“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梁天昱绳之以法的。”
米卡走上前来,取过病床柜上放着的密封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