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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明显,身体机能告诉我,我已经很饿很饿了,中午吃完饭后,我就再没有吃一口饭,喝一口水。为武云和秦欢雨闹洞房后,我们所有人,包括武云、秦欢雨,甚至包括他们的父母、老舅,竟然都把吃饭这档子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把一份盒饭放到小尤的左手上,把筷子放到她的右手。正转身拿自己的时,突然背后就响起了“啪”的摔落声,小尤手中的盒饭和筷子,全部掉在了地上。而她,却一动不动,还是那种惊讶和痴呆的表情。
“小尤,小尤,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清醒一下啊!”我大喊着,使劲晃她的双肩。
惜园制止了我:“方磊,她可能是伤心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别大喊她。来,我来喂她吃吧。”
“我来吧!”我叹了一口气,拿起另一份盒饭,喂给慕小尤。她吃下了第一口,然后吐掉了。再吃第二口的时候,就机械地吃了下去,就像一架生理意义上饿极了的机械。小尤从中午开始,就没怎么吃饭,能够坚持到现在而没有晕倒,也算是扛到了身体的饥饿极点。但她还是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就在我准备扒拉完剩下的饭菜时,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到了一点四十五。
……
走廊尽头出现的是一男一女,面容和身形上,感觉四十岁左右。雪亮的白炽灯下,我们能察觉到他们神色里的紧张和不安。显然,他们是接到电话就出门的,虽然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农村来的,但非常整洁干净,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印象,让人想起温柔而有无限期待的家。
毫无疑问,他们是云顺的父母。他们快速地走向我们,我们仿佛在云顺母亲的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云顺。云顺像极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有一种略显刚毅的女性美。云顺的父亲,高高瘦瘦,虽然长相一般,但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
“你们……谁是方磊?”云顺的母亲迟疑地问出了这句话。
我赶忙把慕小尤交给亮亮照顾,向着云顺父母迎了过去。“阿姨,叔叔,我是方磊。”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泪无声而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大颗大颗掉落在地上。这时,我仿佛看到云顺母亲身体略微晃了一下,但她强忍着站住了。
虽然一切都已经明白了,但云顺父亲还是问了一句:“云顺到哪里去了。”
“在……天气特别热,护士……护士把手术床推到太平间了。”惜园接着说了一句。
这一句仿佛一支助推剂,云顺的母亲当即两腿一软,瘫了下去。云顺父亲抱着妻子,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那是一种男人压抑的哭,痛苦在胸腔间窜来跳去,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我似乎能够明白那种感觉,世间第二个至亲至爱的人,就这样离开自己了。而就在不久前,他还活灵活现地叫着自己“爸爸”。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大抵就是这样。
……
云顺母亲很快就苏醒了过来,无疑,这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她迅速地用手给自己的丈夫擦了一下眼睛,云顺父亲不一会儿就停止了哭泣。
云顺母亲望着我,问道:“方磊,你和云顺关系最近,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相信你!云顺怎么就没了?”当她说出“没了”这个词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她的心狠狠地被击了一刀。
……
云顺母亲静静地听我说完了整个过程,她愣了好久的神。直到我说完好几分钟了,她才长出了一口气,仿佛从深远的沉思中苏醒过来,幽幽地说了句:“这怪不得你们,只能怪云顺的命太苦。”
说完,她就像刚刚积累完情绪的山洪,猛地暴发起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太平间
我们从云顺母亲嘴里知道,云顺这个孩子特别好养活。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打过针,更别提输液了。曾有过几次头疼脑热,都是吃几颗药就好了。可让人心酸的是,这一次感冒,竟然直接要了他的命。
“你们说,这不是命苦,这是什么?这怨不得任何人。”云顺母亲望着我,痛心地说着。我在云顺母亲的脸上,看到了云顺脸上曾有的美和光辉。但这种美和光辉,却永远离我们而去了。
……
我们陪云顺父母一起到了第二中心医院地下二层的太平间。就在云顺父母独自面对自己孩子默默留泪的时候,校领导来了。我们不知道,是谁通知的校领导。但就在夜最深,酷热的茱锦城流露出一点点儿凉意的时候,校领导风尘仆仆地来了。
当他们来到太平间门口,看到云顺父母静静地望着儿子已经冰凉的尸体,又看到太平间门外几个沉默的人时,他们有些发愣了。或许,他们见惯了耍泼耍赖、大哭大闹的场景,而遇上现在这种情况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可终究还得开口。
“您们是林云顺同学的父母吧?”校书记先开口了。云顺父母默默点了一下头。
“云顺同学不幸离开我们,我们学校方面真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