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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吗?”
“要!”李缨笑了。
走出妓房,李缨的脚步轻得像一支羽毛,笑容是泉水涓涓不息。低矮的房子,变形的石板,路边阴郁的狗,每个都可爱。役使后的自由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回到杂民井,李缨喜悦地告诉阿母:自己可以回家了。姜氏泪流满面,终于放下对女儿的愧疚。
李缨安慰好姜氏,开始收拾窝棚里的东西,“阿风去哪里了?”
“去杜师傅家了。”
“阿母,晚上想吃什么?”
“杜师傅前两天送来一条鱼干,总是麻烦他……你煮好送过去,顺便叫阿风回来。”
“好。”李缨挽起袖管出去。
“咳!”
忽然传来陌生男声。李缨转身,有些面熟的男人立刻道:“韩良受伤了,有人让我来告诉你。”
“怎么回事,伤在哪里?”李缨追问。
“一两句说不清,我还有事。”男人急于脱身,在臀上蹭蹭手,狠狠看她一眼就走。
蹭手的动作提醒了李缨。在妓房,来送酒菜的人当中,韩良叫他阿古。
怎么会受伤呢?李缨的心乱了。
“阿缨,是谁?”姜氏在屋里问。
李缨紧张地走进去,“阿母,有个人来告诉我:韩师傅受伤了。”
“受伤……”姜氏催促道:“快去找杜师傅!看能帮上什么忙?”
“我知道了。”李缨跑出去,跑得更快。
她想起韩良坚实的步伐。粗粝的山风从耳边吹过,他肩上有冰雪的味道。
“脚痛吗?”
她乖乖搂着他的脖颈。听见的声音,震动着从背负她的胸腔里传来,和从口中不同。就像,在他身体里还藏着另个小小的他。
第27章 第贰拾柒章
李缨努力奔跑,在迈不动脚步时停下来喘气。山影从远方与她对视,隔着旷野和风。
当李缨按照阿母的吩咐去找杜五时,银匠铺里只有满头大汗的阿风在。李缨顾不上看阿弟在干什么,得知杜五外出不知去向后,决定让阿风转告韩良的情况。
银匠铺外有头可爱的白嘴小驴,有一瞬间李缨想过用它代步……毕竟镇子和金矿之间有近十里的距离。或许稍后,年迈的杜五会更需要它?如此想着,李缨重新向镇外跑去。
呼呼,她喘气的声音几乎震破自己的耳朵,沉重拖沓的双腿和灼热悬浮的脑子似乎要分为两截。无边天地里,忽快忽慢,孤单前行的少女和石砾融为一体,辛苦跋涉的意义是勿需他人了解的心甘情愿。
提着脱齿的木屐,汗水的挥洒让李缨的眼睛更明亮,容颜更明艳。把守道口的兵士在一种震惊中退缩了视线,不声不响地让开道路。
依照记忆中的位置,她在不久后抵达山里的木屋,向看见的第一个人打听韩良的下落。
“阿良?”那人转着眼仁回答:“他应该在游公那里吧?”
李缨从平淡中听出异样,“他不是受伤了吗?”
男人奇怪地打量着她,慢慢走到不远处的廊下和另一人耳语起来。忽然噗哧一笑。
显然因她而起的笑声让迷惑的李缨觉得羞辱。她走过去,向那排静闭的屋子大喊:“韩良!”
嗤笑的两人噤声看着她。居中偏左的门开了,韩良面带疑惑地走出来,惊心于她赤着双脚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他紧张地跑过去,视线掠过残破的木屐落在她气呼呼的脸上。
为什么觉得好可爱?他跳过这个不适时宜的念头。
“有人,就是那个阿古,他说你受伤了。”李缨皱着眉,不甘心地在他上下寻找伤痕的线索。
“阿古?”韩良显然不知情。
李缨忽然明白了。是谁总在她和韩良之间无事生非?是谁可以随意命令手下戏弄别人?
她绕过韩良,跑到他刚走出的那扇门前,猛地推开!
屋子中间竖着考究的屏风,四壁多宝格上摆放着玉器铜鼎,铺着绚烂虎皮的木榻在屏风后若影若现。并没有人。
李缨走进去,一直走到内室门前。床榻的织锦帷幔下面露出半截鹿皮靴子,镶边的流苏在微微晃动。
“游朱,你出来!”李缨将一只木屐扔过去。被击中的锦布下显出鼓鼓囊囊的身体。
“怎么能这么无耻?简直是玩笑!让你这种人成为役工们的英雄。我才是被戏弄的对象,你有什么资格躲起来?”
帷幔痛苦地揪成一团。游朱默默祷告:让她快点离去。
如果问游朱是否如此惧怕过某人,只有手拿藤条的母亲而已。难道被伤害过的身体已经埋下受虐的阴影?只是听到她的呵斥,也会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
“我可以解释这件事。”跟来李缨身后的韩良轻声发话,为游朱解围。
在另一间屋子里,她低头看着手中茶水,等待他的解释。
“是我没有想到。”韩良将一双宽大的新鞋放在她脚边,轻声说。
回到山里后,游朱对韩良的忠心守护予以嘉奖,方式是让他去和李缨相会。从阿古那里听到:李缨在议亲的事后,游朱显得很光火。‘敢抢我兄弟的女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