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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直接坐在他俩中间,那点空本来不够他坐的,这一屁股下去,俩哥都让他给压个边儿。
“真能挤。”晓东失笑着拍了他一下,往旁边让让。
迟骋也无声地挪了个地方,陶淮南说:“你俩中间暖和。”
汤索言自己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着本论文,闻言浅浅地笑了下。
“汤哥都笑话你了。”晓东说他。
陶淮南搓了搓脸,搓完两只手往身体两侧随便一搭,正好一边搭一个哥的腿。
没人理他,也不可能有人抓着他手给扔开,陶晓东说:“这么烦人呢?”
陶淮南还是在这段时间迟骋的沉默纵容下胆子变大了,这跟上次迟骋回来时他的状态可大不一样了。
现在已经敢在界限里小小地放肆一下,这心里有底跟没底就是不一样。
陶晓东跟迟骋说话刚开个头:“晚上……”
刚俩字就被陶淮南给拦截了,轻轻地插话道:“晚上还我俩睡就行。”
“啊,没说这个。”陶晓东接着说他的,“晚上你要是工作就把书房窗帘拉上,那屋窗缝不严。”
迟骋“嗯”了声:“知道了。”
陶淮南抿抿嘴唇,也不觉得尴尬,自己还笑了下。陶晓东说他:“你看这家里不你俩睡一屋还有多余的卧室吗?”
陶淮南还是笑,过会儿往迟骋那边不明显地靠了下。
迟骋垂眼看他,肩膀绷得梆硬,脸上表情还是够冷的。
陶淮南表面这样,实际心里也一直在打怵,他虽然喜欢迟骋暴躁发火,但不是现在这种,现在他是真生气了。
上次回来迟骋穿的睡衣一直放在柜子里没动过,陶淮南刚才摸出来给送了过去。迟骋洗澡他敲敲门,开门进去,小声说:“睡衣给你放这儿了小哥。”
迟骋没理他,陶淮南又把门关上出去了。
迟骋洗完出来陶淮南已经在床上盘腿坐着等了,很忐忑地脸朝着他的方向。
陶淮南把被子又摸着铺了铺,让床上看起来整洁一些,每天抱着的枕头也都摆好了。迟骋看他一眼,没跟他说话,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那个口有时候不稳……”陶淮南指指自己这边床头墙上的那处插座,“这个好用。”
迟骋于是把充电器拔了,单腿支在床上,探身越过陶淮南去插充电器。
瞬间他身上的浴液味道混合着潮湿的水汽,扑了陶淮南满脸,鼻息间全是属于迟骋的味道。陶淮南马上说不出话了,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坐着,不敢乱动。
然而人就只是插个充电器,弄好了就起身离开了,根本没当回事。陶淮南偷偷地吸了口气,手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搓搓。
时间还早,先睡不着,迟骋也没关灯,调成了不太亮的光,坐在床边看手机。
陶淮南把他枕头立起来靠在床头,摆成一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样子,碰了碰迟骋肩膀,叫他:“小哥你靠这儿呗,你那么低头看累脖子。”
迟骋无动于衷,头都没回。
陶淮南不玩手机,就安静陪着,后来默默地坐到了迟骋身后,腿挨着迟骋。
“离我远点。”迟骋说。
“别生气啦……”陶淮南不但不离远点,甚至还离得更近了,下巴差点要搭上迟骋的肩膀,“我不是故意那么说话,我不知道是你。”
陶淮南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完突然有点伤感。
从前哪怕谁也不说话,陶淮南都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那是迟骋。不同的人握住他手腕时触感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手都有区别。
他不该认不出来的。哪怕当时他实际上被人突然握住手腕很慌,哪怕当时环境乱,可迟骋就是迟骋,他是被这只手牵大的,竟然认不出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分明就该在第一时间辨别出的,那是小哥的手。
陶淮南轻轻地把下巴搭在迟骋地肩膀上,像一只难过的动物。
“你是不是伤心了?”他轻声说着话,说话时下巴在迟骋肩膀上一点一点的,下巴颏儿抵着肩膀,让人有点痒,“对不起……我又让你难过了。”
迟骋难不难过不知道,陶淮南现在是真的有些难过。
时间和分离带来的隔阂感一朝一夕消得不掉,他们明明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可现在陶淮南却在被握住的时候,没有惊喜没有兴奋,只说了一声“滚”。
迟骋低着头,视线还落在手机上,可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屏。屏幕里映出迟骋的下巴,和陶淮南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
陶淮南的手试探又小心地环过来,虚虚地攥着迟骋的睡衣。
“我平时不跟他们闹的,我谁的也不是,”陶淮南说话是气息能喷在迟骋后颈上一点点,他自己不知道,“我是你的……小狗。 ”
陶淮南眼睛有点红了,他替迟骋和他自己觉得难过。
“他声音有时候像你,我在特别……想你的时候,会听他唱歌。”陶淮南很诚实地交代着,没有说谎,“他脾气不好,总是发火,我总是想让着他,因为他发火的时候声音最像你。”
迟骋吸了口气,声音还是挺冷的,笑了声说:“他来他去够亲的。”
“没有没有,”陶淮南赶紧摇头,“那我得怎么说合适呢……我怕叫名字你也觉得不爱听。”
“不用跟我说,”迟骋说,“你跟我说不着。”
“能!”陶淮南抓着他衣服的手用力了点,靠着迟骋不松手,“如果我提前知道你回来我肯定哪儿都不去的,不会出去吃饭,早点回家等你。”
迟骋挑眉,侧头问:“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晓东没跟我说你回来。”陶淮南诚恳道,“我真不知道,不然我哪可能还出去。”
陶淮南是真冤,今天属实是被亲哥给摆了一道。
晓东在那屋还不知道把崽坑透了,支着耳朵听动静,啥也听不着。
“他俩不能又闹别扭吧?”陶晓东问汤索言。
汤索言说:“闹不起来。”
陶淮南好好地哄了半天,终于迟骋地肩膀不绷得那么硬了,明显是有了要软化的趋势。陶淮南叫了声“小哥”,还要继续说话,手机在身后响了声。
他没管手机,问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迟骋还没回答,陶淮南手机又连着响了两声。
迟骋不出声了,陶淮南只得拿过手机,不听显得他心虚,陶淮南心里祈祷着这可千万别是江极。
然而他今天都已经寸成这样了,那肯定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极喝多了,连着发了三条语音,嗓门挺大地吼他,那声一听就是个小醉鬼。
—“陶淮南!”
—“平时不出来,喝酒你也先走,你现在挺难请啊!”
—“你就跟我整事儿吧,极哥对你好不好!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