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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奇之处有了解释后直接关上了手机屏幕。
这时才瞥见方才一直忽视的事情,手机上有不少未接来电,备注为“沈先生”的人接连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最新的通话显示已被接通,而后对方就没再打过来了,靳青猜测应该是医护人员帮他接了电话。
可这个备注毫无印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进了手机。
护士来得很及时,就在靳青纠结这人是谁的时候敲门进来,她年龄不大,正是最颜控的年纪,对着这位眉眼如画好看得不行的病人就格外地温和耐心,“你醒了啊,想喝水吗。”
她不追星可是作为网上吃瓜群众的一员,面对知名明星时心情激动是在所难免的。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护士小姐姐没有把这种心理带到工作中,依然用着对待病人的态度。
连签名照都忍着没要。
似乎是发觉病人一直在关注手机,她解释:“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有人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我就替你接了。”剩余的话都存在心里没说出来,即便是对着她这个外人,对方语气中的焦急和在意是掩饰不住的,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恋人吧。
“请问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靳青问。
护士只当他意识还没完全清醒,“不记得了吗,你出了一场车祸,昏迷的时候被送来了医院。”
车祸?宿舍里确实有舍友买了车。
难不成是聚会结束后有人酒驾?
一向遵纪守法的靳青止不住地头疼。
护士的话打消了他的疑虑,“对方车辆在道路上逆行,会负全责。”
“那我的舍友他们……”
“抱歉,当时被送来医院的只有你一个人,我没看到还有别人在。”
就在他和护士询问经过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面色微沉,唇线抿得平直,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很不好,本就是盛气凌人的夺目长相因为情绪的影响更加冷硬,护士不自觉噤声看着他。
来人在目光触及靳青的一霎那眉目就陡然缓和下来,极其不明显地松了口气,温润的浅淡笑意和庆幸驱散了眼底的阴霾。
他皮鞋踩着医院病房的木质地板走了进来,站到还处于状况之外的人的面前,手掌轻抚靳青的脸侧,有些后怕地说:“没事就好。”注意到靳青额头上的淤青后他视线一滞,心里压着的郁气更深。
靳青动作僵硬地抬头,眼睁得圆圆的深黑色的瞳孔里满是震惊。
这人是谁啊……怎么一上来就动手动脚。
也许是太过讶异导致思维迟钝,又或许是这种感觉让他莫名熟悉且不抵触,靳青一时半刻没有推开他。
不过在对方看来现在的样子很像是一只受惊的仓鼠,沈随不免被可爱到了,手指转到下巴软肉上爱不释手地捏了下。
护士趁刚才的空当上网搜了下,靳青和沈随的事情铺天盖地地占据着超话,极少见到粉丝大规模磕偶像和别人cp的现象,她承认自己被惊到了。看看眼前赏心悦目的夫夫再看看粉丝们产的粮,好像瞬间能get到做cp粉的乐趣了……
此时她很有眼色地选择离开了病房,没有继续留下去。
靳青嗓音艰涩,扯出一个笑,客气地说:“你好。”
沈随本来还担心会影响到他刻意压着心里的负面情感,听到这句话后没忍住沉下了脸。
“你好?”他饱含深意地轻咬着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又好气又好笑。
纵然沈随本意不是在跟他发脾气,但是在不明事情真相的靳青看来,就是这人真的好凶。
先是什么都不解释摸自己的脸然后又摆出“凶恶”的表情吓唬自己。
他不太高兴地抿起唇把人推开。
沈随顿时一愣,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没反应过来,原本触在柔软下颌处的指尖蓦地一空顿了几秒才收回去,低头怔然地看着面前人的发旋,很快脸上莫名带上难以置信乃至受伤的神情,但顷刻间被掩饰了个彻底,没有被靳青看见。
“怎么了,和我说说。”沈随轻声询问,顺便在病床上坐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靳青直接问了目前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是谁?”
“……”沈随唇边带上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用哄人的语气低哑着嗓音道:“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我错了,晚上给你做甜品谢罪吧,想吃什么,布丁还是慕斯蛋糕?”即使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先承认错误总是没错的。
熟练的操作之下是无法言说的亲昵,他身边目前关系最亲近的人都不会像这样不加掩饰地哄他开心,新奇的体验让人心悸。
靳青手指一阵发麻,心底不受控制地涌出类似于愉快和甜蜜的感触,差点就脱口而出想选布丁。耳畔也开始发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爱听好听的话了。
他用力捏捏指尖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神重归严肃正经,“甜品的事情晚上再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随沉默,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往后倾身直起腰用复杂专注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从头至腰看了个遍,存在感极强让人难以忽视。
在这样的视线下,靳青第一反应也是脸热,眼神都无处安放,他无助地抵抗着本能反应。
若不是沈随就在这里恐怕要捂住脸质问自己了,他一觉醒来怎么变得这么奇怪,连在陌生人面前都维持不住沉稳。
沈·陌生人·随终于开始相信,刚才靳青问他是谁不是使性子,而有可能是真的忘记了他。
毕竟他的表情跟语气不像作假。
迟疑道:“你不记得我了?”
靳青小幅度点头。
他鲜明地体会到在自己点头的刹那,对方眼底深处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可是,他真的不记得了,就算熟悉感不停地涌现出来,靳青仍旧叫不出他的名字。
最不切实际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沈随皱眉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按响了病房里的呼叫装置。
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在原处,睫毛之下是黑压压的瞳仁,垂眼直视着靳青身上盖的软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体感气氛开始凝滞起来,靳青低声问他,“对不起,你是不是认识我啊。”
如果是的话,面前的人认识他而他却没什么印象,这样确实不礼貌,也难怪对方突然间心情就沉了下去。
沈随抬眼,无声地看着自己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爱人,竟也能从低落压抑的情绪中找出一丝能牵扯起嘴角的理由,他颔首叹息道:“我叫沈随,是你的丈夫,我们结婚很久了。”
靳青:“!”
医生很快赶来,在沈随上前说明情况之后马上给靳青做了新一轮的细致检查。
靳青也晕晕乎